,你当初说的也没错,我跟你梦中的那个徐励真的不一样,我也永远不可能变成他——相较于他,我有太多的不坦诚与隐瞒,我也有更多的顾虑和不安,”徐励顿了顿,“所以……阿瑶你……为何会改变主意呢?”
他迟疑了一会,还是问出口:“阿瑶……只是因为沐沐吗?”
傅瑶没有开口,她只是看着他,正当徐励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傅瑶终于开口:“我当初走的时候,的确是下定了决心说往后余生都不会回来的——舅舅若是一辈子不回调京城,那我便在一直陪着他们在外边,若有朝一日他们回了京城,那我便回祖籍呆着,总之不会再踏入这伤心之地的。”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徐励并没有因为她转移了话题而打断她,虽然答非所问,但他也的确想要知道,她过去几年……是如何过的。
“我在舅舅舅母身边待了几个月,想着与两位兄长许久未曾见过了,只是他俩在任上,不好擅离职守,于是将孩子送到舅舅舅母跟前,我们一起过了一个年,年后我将他们各自送回兄长身边,之后回乡祭拜先母……权当作是散心,”傅瑶顿了顿,继续道:“便是在那时,遇到了沐沐。”
徐励心中算了一番其间的距离以及花费的时日,点了点头,他没有出声,只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想听她继续——想知道她更多的事。
傅瑶别开眼:“其实那次回去,不仅仅是为了祭拜,我早已经厌倦了做‘傅瑶’的日子,跟舅舅舅母商量过,回去祭拜先母的同时,将姓氏也一道改了——”
徐励喃喃道:“难怪婚书上你并不是原来的姓氏。”
傅瑶重新看向他,问他:“你看到婚书上的姓氏不对,不曾有过疑惑吗?你就不担心其实是换了个人?还是说就算换了个人你也无所谓?甚至于你期待着换了个人结果今天发现没有还有些失望?”
徐励连忙摇头:“自然是有过疑惑的,只是想着你不至于骗我、左家也不至于骗我——也能猜到你不喜欢原先的姓氏……也寻人问过,左家并没有其他的适龄的女眷在京中——哪怕是遮着面,我也是能认出你来的,若真的换了人,不会走完整个流程的。”
“你既然有疑问,为何不当时便来问我?”傅瑶看着他,“你找外人查探,为何不直接来问我?”
徐励哑口无言,他不敢说他当时并不敢去见她亲自去问她,怕她会反悔。
“我以为你会来问的,”傅瑶叹气,“若你那时来问我,我会告诉你实情的。”又何至于他在心中揣测,直到成婚这日还在猜测是否是换了人。
徐励愣住,看着傅瑶的眼睛:“我知道了,往后我再有疑问,我会直接问你,不会再如以前那般的。”这个“以前”可以是他们现在说的发现傅瑶改了姓氏的当时,也可以是更早以前……他们第一次成亲的时候。
既然话说到了这里,徐励的确有个疑惑:“阿瑶……当初你为何要让他们骗我说……你不在了呢?”
“改了姓氏的同时,我将沐沐记在了自己名下,”傅瑶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跟过去的自己做个了断,权当作自己是一个新的、跟过去的‘傅瑶’再无关系的另外的人,所以写信给舅舅舅母,让他们帮忙将过去的‘傅瑶’埋葬了。”
“本来我应该自己去做这些事的,只是那时候沐沐年岁太小,受不得舟车劳顿,所以只好让舅舅舅母代劳,信寄出之后,我只当自己已经是另外的人了……”傅瑶顿了顿,“后来听闻去滨州的使者中有你,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你我已经不再有任何关系,倒不必跟你提起这事。”
傅瑶想了想,多解释了一句:“墓地是真的,葬礼也是真的,并不是特意骗你才扯的谎。”
墓地是真的,葬礼是真的,那个“墓”在天灾之中被摧毁也是真的——所以他当年到了滨州的时候,也只能得到众口一词的、毫无破绽的有关于她已经“亡故”了的消息。
至少在那时,傅瑶并不打算再跟他扯上关系。
徐励心中隐隐有些猜想,但是又不是十分确定,只好问起另外一件他特别在意的事情:“阿瑶……你真的跟别人相看过吗?”
“你先前也说……为了沐沐,我是最适合的人选,”他喉间动了动,“那你那时候为何不来找我呢?”
傅瑶没有回答,只是道:“沐沐两岁之后,外边时局也稳定些了,我才带着沐沐去跟舅舅舅母团聚。”
随即她又转了话题:“沐沐的母亲托孤于我时,说希望孩子的名字里,能够保留其姓氏……我偶尔也会想,也许沐沐真的便是先前的那个孩子,她只是换了个方式重新来到我身边——”
徐励想说什么,傅瑶又道:“但我只当她只是我的孩子,跟你没有关系……我也不可能在你我已经和离的情况下,带着孩子突然出现在你面前,颠倒黑白说那是我跟你的孩子——”
徐励喃喃道:“未尝不可。”
“我并不认识长公主,她当时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