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去的操场上,装点了太多烦恼的事,周思远记得,赵寅杰是一路哭着回去的。
把时间浪费在不喜欢自己的人身上,是一种另类的愚蠢。
严言说的话不假,也同样警醒了周思远。
可严言和黄雨柔不一样,他也同样不是赵寅杰。
赵寅杰这种人无论对于谁来说都是一种恩赐,换成别人,足够她爱着一次又一次。
“那次我也在的呀!”
服务员端菜走了过来。
“来勒,您要的宫保鸡丁还有糖醋小排。”
“谢谢阿姨!”
周思远没有作答,一口饭夹着一块肉狼吞虎咽,李娴贴心的给她递去一杯水说“你吃慢点,我又不给你抢。”
“我怎么不知道你也在。”
“那时候我们还不熟,你又不认识我。”
李娴回忆起认识周思远的点点滴滴,他身上有那么多好玩的故事与过去,她未能在过去的岁月里参与其中,可也在未来的时光里做了一个合格的倾诉者。
她不止一次说过:周思远,认识你真的很开心。
“你饿不饿?要不要再陪我吃点,今天小高潮买单。”
“看你这吃相那么开心,我也挺想尝一尝的。”
“阿姨,再拿一双碗筷。”
李娴一点也不嫌弃周思远,在他吃过的菜里挑选出几块瘦肉,吃相端庄,周思远又叫了几个菜都被李娴拒绝说“两个菜够了,要是一会吃不完就浪费了。”
饭饱过后,李娴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包纸巾给他,他忙于接餐直接用袖口抹了一袖子的油。
“有纸你不用,要去用衣服擦,你是不是憨。”
她看不下去后,直接把纸揣他口袋里。
“要不然我和你一起送外卖?”
“不要,我只是送着完的,今天只是为了给他打卡。”
“可是我很无聊,不知道去哪玩,在寝室里呆着就是一天,还不如和你去玩玩。”
周思远骑上小电驴,李娴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撑直两只手逮住后座,挤眉弄眼的样子古灵精怪。
不带上我,你走不了。
周思远骗她说左边有帅哥,在她松懈时摆脱纠缠,无论她在后视镜里如何叫骂都不回头。
他不忍,于是骑了没多远就停下,倒车回来冲她说“上车吧?”随后把头盔摘下来套在她头上,替她系紧安全扣后一巴掌拍在脑袋上说“坐稳了。”
他们的友谊始于大一时李娴的稚气意满,她学着警察作敬礼的手势“yes,sir。”
“为什么不走。”
“因为我知道你会回来接我的。”
“那么确定?”
“我一万分确定。”
周思远后坐载着李娴从公交车站牌后穿过,轧过一块青石砖上,挤压下激起污水溅到黄雨柔的鞋子上,她在那坐着等下一班车,在那望眼欲穿的车流里依然看不着,戴着头盔的李娴坐在后座张开双手翱翔的样子闯入她的视网膜里。
她羡慕的说了句“真-好!”
班车到站,她走了上去前回眸又看了一眼。
黄雨柔拉着扶手,车辆奔波进好几个弯道,车上人不多,这趟车的终点站是西普陀寺,传说那里种着一颗千年菩提树,虔诚的人许愿,一定就能得偿所愿。
有清川附属三中的女孩听到车站名称后站在后门的黄色区域里,车辆缓缓停稳,她拉住扶手上的手腕那有一条红绳,她好像,在哪见过。
最怕某件事突然勾起回忆,怎么可能不记得。
多年以前,她也去同样的地方。
那是西普陀寺主持那求来的护生符。
去年,她拖着满是负能量的身体许了一个看似简单的愿望。
她在菩提树的根下刨开泥土,手腕上是在主持那求来的红绳,据说,会给她带去好运。
她不偏信鬼神的学说,但还是系在了手上。
走出大殿,把陪伴了自己许多年的幸运符埋进去,那是在她三岁生日时爸爸妈妈联手送给她的,至今犹记,爸爸轻吻妈妈额头那幸福的表情,爱得一如既往,不分春夏。
黄雨柔说:佛祖,我希望被爱!
不管是家人,还是其他!
她握紧拳头捏放在胸前祷告。
所以,是因为这样,周思远才出现的吗?
可想而知不是,他一直在,没许愿前只要她回头,一定能看见。
我们命中注定要遇见的人,都与神佛的指引无关,俯察他们的陪伴就会发现,无论是谁的出现,都会使得我们拥有着棱角分明的一生,试着去接受他们的存在,然后感受生活,你会发现期待着的世界正在前路铺展着。
黄雨柔心里的信念分崩离析,造物主也有无神论,是所拥有的坏情绪勾起的边角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