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辛羽傻了,她还以为江云知说着玩的,没想到就连具体日期他都清楚。
她不由感慨:“江云知,你以前的同学朋友,要是知道你还记得每一个人的生日,他们估计都会高兴疯了吧。”
“也不是每个人都记得。”江云知垂下眼帘,掩去他眸中的异色,突然开口。
“说起来,做你的旧友真的很好啊。逢年过节的祝福也就罢了,就连生日都有人”宁辛羽还在自顾自感慨,冷不丁听到江云知的话,不由停了下来。
她讪讪开口:“那我的生日,十二月一号那天,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毕竟,她从前和江云知并不算熟,总不能说因为交情记住的吧,那就只能是日子的原因了。
江云知掩去内心的失落,笑着开口:“大概因为,内心总觉得十二月才算是真正的到冬天了吧,然后就会想起很多美好的东西,比如鹅毛大雪,烤红薯,木炭火。小时候,我爷爷奶奶,总是一定要到十二月才肯开始烧木炭。”
这话不假,但和十二月一号没关系。江云知的爷爷奶奶,往往要等到十二月中下旬才会开始烤火。
宁辛羽闻言,煞有介事地点头:“难怪你印象深刻,没火烤,确实太折磨人了。”
说到此,宁辛羽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江云知的第一张专辑好像就是十二月发的。她打开浏览器当即开始搜索。
果然,真的是十二月一号。
宁辛羽有些兴奋:“你真的好喜欢这一天,你第一张专辑也是十二月一号发布的诶。”
“是啊,很喜欢”江云知的目光柔和,似情人般轻轻呢喃。
距离两人站位的不远处有一条河。宁辛羽在城市里待久了,许久没有见过这些自然风光,不由心生向往。
“我想去河边转转。”她偏过头对江云知说。
“走吧”江云知也提步往那边去。
其实,她并不是邀请他一起过去,她只是单纯的和他打一声招呼。
江云知身高腿长,走起路来比宁辛羽要快许多,宁辛羽需得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子。
走了一会,江云知总算意识到不对劲,刻意放慢了步伐,宁辛羽这才悠然下来。
河床很宽,但水不是很深,两岸有一段距离既没长草也没有水,是湿润细密的沙,可能是前段时间涨水时留下的痕迹。
宁辛羽没有走到河床上去,她站在草地上,望着缓缓东逝的流水,突然有些手痒,想打水漂了。她弯下腰,正准备捡起一块石片时,江云知的声音突然响起。
“那你呢?”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宁辛羽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江云知抿了抿唇,补充:“你说他们会高兴。那你收到那些逢年过节的祝福,高兴吗?”
宁辛羽的脑子在这一刻有些宕机。
所以,江云知竟然是期待收到回复的?
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江云知貌似是在质问,是在兴师问罪,似乎,还有些许的委屈?
宁辛羽傻了,难不成,这才是她被江云知记住的真相,唯一一个骄傲到他想不通的旧友,骄傲到让他产生心魔了,恨不得来结交一下打探出真相?
宁辛羽被自己的脑洞给惊悚到,她直起身子,赶忙解释:“自然是高兴的。”
没等江云知反问,她又说:“之所以不回消息,我是想着你可能是群发的,你朋友同学那么多,要是每一个都回你,你工作量多大呀。”
“我是想着不打扰你,想着给你减轻负担。绝对没有眼高于顶,看不起你的意思。”
没人知道,江云知这一刻有多欢喜。
那些挣扎,那些想要靠近却又不得不疏远的小心思,那些辗转反侧、猜测怀疑的日日夜夜,在这一刻,好像通通被救赎了。
天知道,他曾有多么害怕。
他害怕,他恐惧,他疑惑,他不敢靠近,他害怕被证实,证实那个不回消息唯一指向的真相——他被她所厌弃。
纵然他想不出缘由,可讨厌一个人又需要缘由吗?
这段时日和她的相处,已经打消了她讨厌他的想法,可是他却始终没敢去触及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是相处后摒弃了对他的偏见,也许只是当面不好意思表达。
直到今日她主动提及,直到他再也忍不住。
江云知轻笑出声,他看着远山,看着天上的白云,看着飞过的鸟儿,只觉天高云淡,风清气爽,一切豁然开朗。他好像看到那个挣扎在笼子里的少年,终于甩掉束缚,鼓起勇气走向自己的天地。
“不打扰”江云知神色温柔,眼角眉梢,尽是欢喜。
“要是知道不打扰的话,我早就十条十条的回了!”宁辛羽有些心虚,并未注意到江云知的神色,只在那夸张地吹嘘。
“嗯”江云知轻轻应声,眸光里有着浅浅笑意。
宁辛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