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冠绝大裕,在攻守城和远距离制敌上有着非常强的优势。
蒲开淼眼角余光瞥了瞥大志,他这样优秀的弓手,如果此次能加入长弓步兵,一定能在接下来建立功勋,可是大志看上去并不兴奋,甚至可以说有些忐忑。
同样,雒老二也没有舒展愁容,只有鲍骏咧着嘴跟在蒲开淼身边。
他们被安排在营地边缘的碎石空地上,周围有两座才搭建好的简易塔楼,除了塔顶的瞭望哨兵之外,还有一押全副武装的士兵看守他们,不过倒是提供了一些食物。
众人蹲在地上狼吞虎咽,蒲开淼却没有什么胃口,他向士兵表明身份,说自己是临河段的马军副将,而看守的士兵却不为所动,只是推脱说会尽快核实他们的身份。
“让我见聂慷将军,他能证明我是谁。”
这话一出令士兵忽然警觉起来,厉声说:“后退!你竟然想直接见聂将军,你想做什么?”
蒲开淼觉得很矛盾,聂慷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可是这一层层的汇报一定会阻碍自己见到他,他想了想,说:“我叫蒲开淼,帝京蒲氏嫡幼子,蒲雪华的幼孙,聂沸的学生,要不你再想想该不该让我见聂慷将军?”
最终,两三名士兵愿意领着他去见聂慷。蒲开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身无寸铁衣衫褴褛,无论怎么说聂慷是聂沸的孩子,虽然没有多少交集,拐着弯也算是自己的同门,许久未见又是这副样子,他内心底氏族之间的那一点羞耻心悄悄折磨着他。
到了聂慷帐前,守将粗暴地进行了搜身,基本把他本就单薄的戎装脱了一遍,甚至还暗暗嘲笑了一番他因为瘦得太快而耷拉下来的肚皮,玩笑说他随身携带了一个人皮口袋。
这令蒲开淼面红耳赤又无可奈何。
最终他如愿见到了聂慷,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然过去了三年,在他到北境轮值之前与三哥蒲开垚一起,登门拜会聂沸时见过。
聂慷还是印象中那个样子,比蒲开淼年长十多岁的中年人,颀长、冷峻、不苟言笑,与他父亲截然不同的喜怒不形于色,帝国的紫金制服像是根据他设计的一样,完完全全服帖在他笔直的身体上。
按照白果果的风格,在战事初期聂沸带兵北上之时,就应该安排聂慷作为父亲的副将,可是由于父子两人之间长久的冷淡关系,枢密院便没有做这样的安排,聂沸屈辱而死之后朝廷又有意压制消息,聂慷暗地里不知道向皇帝请了多少次,给白果果施加了多大的压力,紫金军才交到了他手里。
李千沛太慢了!
这是他在枢密院甲一房拍着桌子跟白果果说的原话。
刚刚脱了一遍衣服的蒲开淼在看到面无表情的聂慷之后打了个冷颤,吞吞吐吐地说:“聂、聂大哥……”
伏案提笔的聂慷抬眼扫过他,像刀刃割破水面一样无声且无害,只令人觉得冷。
“末将金州临河段马军副将蒲开淼见过聂将军。”他抖落出完整的一句话。
“你……”聂慷挥了挥手,屏退了押解他的士兵,有意顿了顿,吸了口气才说,“怎么还活着?”
蒲开淼一窒,莫名的压力忽然从聂慷身上散发出来,他有些顶不住,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低下头沉默。
“你们临河,死了几万人,你怎么活下来的?”
“我……”
“你老师横死,你怎么还活着?”聂慷根本不想听他的回答,只是反复丢出不同条件下的同一个问题。
“啊?什么……”显然也是完全没有应对之法,蒲开淼不仅答不上还往后蹭了几步。
聂慷走到他面前来,身高给他投下了压迫的阴影,厚重的鼻息让人立即明白他暗藏的怒意。“你想要怎么办?”
蒲开淼当真是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对方在问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张口便说:“跟着紫金军……打,打蒙古人。”他说得很小心,像一个犯了错的新兵,但是心中却又疑惑自己到底在怕什么,“请聂将军允许末将重新入编!”
“嘁。”这一声笑就是聂慷的回答。
像刚刚在帐前的脱衣检查还没有结束一样,蒲开淼变成一个赤/身/裸/体的人,只能卑微地低下头。
“你们蒲氏……”聂慷只说了这四个字就换来蒲开淼的一哆嗦,他不屑地笑笑,“除了你大哥,红瞳儿是疯子,蒲开垚是废物,你四姐浪荡,而你,是蠢货。”
蒲开淼没想到今日这一遭竟然是这样的境遇。
聂慷的身姿仪态十分好,即便是说了这样难听的话,依然自若地在帐中踱了几步,语气平缓的说完无礼至极的话:“还想在紫金军入编,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我看看这些北上的军队,除了你二哥的骑兵营,谁能要你。”
这些话一字字一句句钻进蒲开淼的耳朵里,他顿时天旋地转。
“要不是念在你父亲当年,你跟外面那几个也没什么区别,我一概都不留着。”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