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喊不出口,真的喊不出来,平时她在他面前开玩笑,随便喊随便叫都无济于事,如今要这么去唤他的话,这么正经,可真的叫不出口。
姜烟闭眼补觉,干脆不问了,懒得管那么多,反正那个美人是季钧昭的人,只要她的主子没想要她命,她就能活的好好的。
等等。
姜烟睁开眼睛,真诚地发问:“你想要我的命吗?”
“你在说什么?”姜烟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季钧昭难得脸上有了表情,皱起了眉。
“我说你想要我的命吗?”他看样子好像是真没听清,但姜烟知道他听见了,还是重复了一遍。
他淡道:“我若想,现在你没机会与我说话。”
姜烟说的十分认真:“不是,你难道不会找一个好机会杀我吗?就比如设计一场意外,让我们路途中面临险境,然后趁此机会杀人,对外宣称我不幸遇难,受贼人的残害……”
这姑娘在说些什么?在教别人怎么完美的杀掉她自己而不被谴责吗?
“从未想过。”
“哦。”姜烟竟然还有点惋惜,她还想继续说呢。
“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之前有仇吗?”
“……”
“没有。”
“那我们之前怎么认识的?”
“此一去,你自会知道。”
到了黎国,见到沈易,拥有了曾经的记忆,自然便知道了。
姜烟发现他这个人,虽然看上去脸冷,平时说话也很少,但只要你问了他,他就会回应,不会坐视不理,即使回你一句废话。
“哦,对了,我弟弟姜峣也想与我们一同去,你觉得呢?”
“不行。”
“……”
好吧,她以为他会说的是随便,没想到是这么笃定的否定。
姜峣不去就不去,省的耽误他科举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不过,姜烟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阿峣学业繁忙,出去游玩一会儿也好,正好放松一下。”
“很吵。”
感觉这句话好像在骂她。
京城外郊的笛楼中,那位他们口中的西山美人,身穿红色披风蓬,正拿着一把匕首,慢悠悠地解剖一具死尸。
“前些天,你还看着我两眼放光,今日,怎么就在成了我的刀下亡魂呢?嗯?小间谍?”看着男人惨白的面貌,她非但无害怕之意,反而笑得开怀。
不过,他死去,同样代表着,那种蛊毒,她还是解不了。
“你也是会做人啊,与其余同伙一起杀害了花样年华的少女,抛尸荒野,我就这么把你给弄死了,还真可惜。”
“不过,你放心好了,另外几个,可就没这么好命了。”
边说着,她边用匕首划开他的腹部,从他腹部的一块假皮里剖出一颗小药丸,连带一张字条——
你的底细,他已全知。
别有人在探查你。
黎国皇室。
她看完后,将字条攥在手心,随手放在一边的烛火上,眼睁睁地看着它燃成灰烬。
“我的蛊,竟能被他轻易催动,这又是怎么回事?既然不听我的话,那就没有再存活的必要了,反正也是个破败的残次品。”
不受她控制的蛊,可不是残次品?
看来,这黎国,她也得去一番了。
她轻轻笑道:“沈易,你是时候来见我了,可千万不要忘了我啊,即使忘了,你也得想起来之前的所有。”
五日后,晋阳城内,南明候府,一位浅色粉蓬的姑娘正高高举着一封信,明媚地欢笑,并对着不远处的一位男子喊着:“年年!年年!”
男子听见她的呼唤,便放下了手中的书,从凉亭转过身,回头看向笑得眼睛弯弯的姑娘,也不自觉地笑了。
见他转了头,姑娘继续传递消息:“烟烟要来陇西啦!前些天我们还正打算要去京城看她呢,她竟然就在大婚第二日便已经出发了!此时,兴许已经进城了。”
男子信步走来,接过她手中的信,还把她扶稳了,认真地读着信,而后笑道:“这信怎的今日才拿到?”
“哎呀,你这些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就放任我一个人,这几日,我都在晋阳城胡乱逛,到处都玩,就忘记叫巧儿去驿站瞧瞧了,不过,这几天,我倒是在晋阳城攒了许多好宝贝,恰好烟烟来了,就全都送给她,等跟烟烟见着了,我一定要好好与她说话。”
姑娘看他过来,屈膝一跃,他顺手便抱住了,晃都没晃。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脖子问道:“且说说我们哦,亲都订了好多年了,到底什么时候才成婚啊!我都及笄一个月了年年!”
他哄小孩一样,抱着她晃了晃,并道:“筹备也需要时间,这一生就这么一次,可不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