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位姑娘可真会挑看!这船名曰:‘四不像——藏龙卧凤’,乃是刚上市的新玩意儿,听闻是西五先生的一双巧手设计出来的,将这设计图传给了弟子,这才有了这些货的上市。”
妇人将这船摆在手心,展示给姜烟看,说得绘声绘色:“姑娘您瞧瞧这外观、这手艺,真是无一不精,无一不巧啊!我这拿的可都是第一手好货,别家摊子想抢都抢不着呢!这做工都是顶顶好的!”
妇人边说,边将其递给了姜烟。
姜烟抬手接住了,轻轻抚了船身,又拿起来掂了掂。
“阿嬷,能将那盏灯借我一下吗?谢谢了。”
“好,给,姑娘你瞧着。”妇人憨厚地笑,但也不担心,像是对自己卖的东西极为放心。
她总感觉,这船与其他的有些不同。
姜烟借着油灯的光,细细看去,并与旁边那同等模样的船作了一番对比。
它们不单单是色泽,连做工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姜烟再观摩一番,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
船身各个地方雕刻的花纹都是极精巧的,没有瑕疵。由此可以看出,这作艺人的手艺是极为高超的。
试问这世上能有几人得以如此?
别说,这倒还真的有些像西五先生的手艺。
但姜烟并不认为,在这上元灯节的一个小摊子上,就能得到西五先生的手艺。
即使是弟子,又谈何能轻易模仿出那精髓?到底是不同的。
可偏生又这般像,也许有其他的蹊跷吧?
姜烟笑看这位妇人,能吸引她的不是那外观,而是这一个中的玄妙。
但不知,这玄妙究竟是她多虑了,还是当真有,她亦不知,只是这探索新奇的历程令人心动。
“好,就这个吧。”
“得嘞!绝对给姑娘装得漂漂亮亮的!姑娘稍等哈!”
“哦,还有这两个花灯也一起结了吧,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谁跟银子过不去啊,您这说的真是。”
姜烟看到小丫在一边无聊地晃悠,她便吩咐道:“小丫,你去把盛风叫过来。”
“哦……”小丫低着头,挠挠手,扭捏似的挪步,走得极慢。
姜烟瞧她那副不大情愿的样子,便明了,道:“这不正好吗?你赶快去啊,你们两个可真是每天不闹点事都嫌无趣。”
“姑娘,奴婢不大想去,要不这样,待会儿小佩回来了,叫小佩喊他去。”
姜烟叹道:“你别总是跟盛风闹性子,这么多年得亏他受得了你,平时可没见他脾性那么好,怎地一遇着你就像遇到如来佛一般。”
“谁知道他!”小丫扁嘴不悦,又补上一句:“奴婢去就去,料他也不会怎么样!”
小丫气冲冲地往驿站走,她走前还不忘嘟囔:“姑娘总是帮着他,也不知道体谅体谅奴婢。”
姜烟但笑,也没回她。
“这脾性得亏是跟着我,要是跟了别家的姑娘,可不得天天哭。”姜烟边感叹边摇摇头。
“姑娘可就惯着她这性子罢。”小佩这会子已从一旁买了糖葫芦过来,身后跟着石头,不免向姜烟拈酸一句。
“你不也是,心里门儿清我得了糖葫芦不会少了你们的,争着抢着要去买。”姜烟手往前一伸,随意捞了一个糖葫芦来咬,道:“回府再吃,在外头终归是不方便的。”
那糖葫芦圆润饱满,入口一咬,瞬间,酸酸甜甜的滋味儿仿若润了心。
姜烟咬了一颗后,又递回给石头,让石头装回了纸里。
“那面纱篷子呢?前处人多,现下先戴上吧。”
小佩伸手递给了姜烟,问道:“姑娘带着这面纱篷子可有用?”
“当然有用了!父亲说做人要谦和低调,女孩子要矜持,不能招摇。我出门若不带的话,会遇灾的。我们才刚来相府不久,得听父亲的。今日回去后,他九成是会发怒。若是还发现了我连面纱篷子都没带,那肯定会更气的。”
见石头默默地拎起被精心包好的船,姜烟道:“好了,我们去流梨河吧。”
“不等小丫和盛风他们了吗?”
“盛风自会带小丫过来的。”
“哦哦。”
而这边,小丫已是走至盛风跟前了。
“姑娘喊你过去。”小丫虽是喊着他,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盛风微微低头,看着不及他肩高的小姑娘,沉默不语。
“……”
小丫这气性到底是不够沉稳,跟他比淡定终究是比不过,愠怒道:“盛风!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
“嗯,听见了,姑娘喊我过去。”盛风终于应声了,他又缓缓问道:“小丫,你明年及笄?”
“什么明年及笄?我现在哪只十四?我今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