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冰冷的石碑日复一日伫立于此,只有在有人拜访时才显得有些温度。
身处亡者安息之地,似乎每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是对已逝之人的不敬。
很快,一行人停在了目的地处。
沈碎观察左右,周边的花草都被修剪得十分整齐,墓碑光洁如新,一看就是经常打理的模样。
而墓碑上的照片也和沈碎想象中有些不同。
那是个短发的娃娃脸女士,有着看不出年纪的好轮廓,双颊饱满,笑容明艳动人。
而凌却的眼睛几乎就是遗传自她。
笑着看人时,最显温柔深情。
放下花后,沈碎和其他人退到一边,看着凌却独自一人对着墓碑,久久地沉默着。
都说一个人如果失去了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那么才算是真正地死去了。
沈碎想,也许凌却的母亲就是这样被铭记,继而永远地活在了他心中吧。
也正因如此,活着的人才总是饱受痛苦,难以走出。
在漫长的安静中,沈碎不知何时走到了凌却身边。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牵起了凌却搭在轮椅边缘的手。
然后顺着手指间的缝隙,让彼此掌心相贴,十指交缠。
他们从未如此亲密无间。
“凌先生,您还记不记得,那天您对我说,让我多依赖您一点。”
凌却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沈碎的手微微收紧。
“但是只有我依赖您的话,多不公平呀,您现在不是一个人,您有我。”沈碎第一次大胆地捏了捏凌却的手指。
“所以,您也多依赖我一点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