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寐:“你很能坚持,这样的累话,我干不了。”
魏迢迢说:“这个社会上对于幼师的职业,还是一个被鄙视的工种,我们要是遇到蛮不讲理的又爱扯皮的家长,还得挤出龟孙子的忍功。”
尤寐抿唇点头。
魏迢迢说:“我听说骆语湖班的家长又闹事了,小孩子被铅笔头刺破手指,今天早上骆语湖在办公室都要被家长气哭了,许园长还数落她,我看她当场要崩溃了,嚷着要辞职,我也想辞职呢!就那天我班里的孩子自己跑摔了,额头磕破了,我如实告知家长,家长怀疑我扯谎,非要看监控,我他妈才要看监控保命。小孩自己走路摔肿额头了,我还得去道歉,我没看好孩子,我他妈跳窗冲过去,也抱不住孩子,担心受伤,干脆不要走路得了,幼师这个工作怎么如此卑微呢!”
魏迢迢说:“真的真的!磕我胳膊吧,磕我膝盖吧,磕我鼻子吧,我他妈恨不得自己摔伤。”
魏迢迢说:“我上辈子杀人放火了,这辈子才会被这一个职业折腾得体无完肤:“我班生活老师,她就非挑本周请假,领导们还批准了,”魏迢迢越说越气:“我晚上彻夜整理教案,我也赶不出来周三的公开课,想想就头疼。”
尤寐拍着她的肩膀。
魏迢迢说:“难缠的从来都是家长。”
尤寐安抚着她:“嗯,出力不讨好,都是臭客户。”
魏迢迢愁眉说:“我管养一群孩子,吃喝拉撒,样样不落,家长要是理解,也就算了,不理解,别在背后乱叨人啊。”
尤寐点头:“拼尽全力不被理解,笑容满面一文不值。”
两人自嘲一笑。
“我先回去整理教案……”魏迢迢看一眼尤寐:“你也快回去,”尤寐点头,送走了她,关上窗户,掏出U盘,梳理资料。
放学后,隔壁大办公室的许园长,后勤园长,业务园长都走光了。
隔着一面墙,尤寐加班到晚上六点,她关了灯,锁了门,提包回家,回家的路上,她扫一眼静悄悄的他的微信头像,自言:“稳住,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