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对错,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无论我为什么选择服下忘情丹,但那都是我的选择,非你之过。”
“不要因为愧疚而将那一点点微末的心动当成爱情,不要移情,我不想如此卑微的祈求不属于我的东西。”
回应我的是黑色十九突然遮在我眼上的手,冰凉的手指触在我薄弱的眼皮上,轻轻碰下一束乌发,发丝微光,犹如坠落的泪珠,一闪而逝。
“非是如此。”他的声调很冷,只是在看不到的时候,竟然也能从中听到一丝期望,“我欠你一个原谅与答案。”
我靠在他怀中,听着他心脏轻轻跳动的声音,轻声问:“……现在不能告诉我吗?”
“不能。”
“……简直是耍赖。”既知晓一切真相,又不愿意向我全盘托出,固执的选择死守答案,等我想起过往后才愿意告知。
空气中响起低沉而短促的声线,似是在笑。
内心萦绕丝丝情绪,我怀着不甘,在触怒对方的边缘大鹏展翅:“小心我看上别人,中阴界好看的魂也……”
黑色十九不等我说完,径直打断。
“不准!”
我:“……”
我认真的想了一下,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身手上绝对赢不过中阴界三大剑客之一的黑色十九。换句话来说,他若不想让我看别人,我绝对稳的连小水花都打不起。
再说他现在已经管我很多了,不准我试药草,不准我散发出门,这不准那不准。
我轻叹一口气,总觉得命运一事,玄妙非常。若在以前,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栽在感情上。
黑色十九稍稍动了动,手指滑过我的眼角,“为何叹气。”
视觉受阻,我也不挣扎,凭感觉揪住他扫到我手背的发尾,轻晃两下,“你当为刀俎,我甘作鱼肉。既是鱼,偶然吐两个泡泡,聊以抱怨也正常。”
黑色十九垂下眼帘望着怀里的人,一时未言,只是轻轻将动作收紧。他的手掌很宽,黑色手套摩擦着白袍和长发,发出窸窣轻响。
初冬的夜晚寒冷而寂静,一切生息皆臣服于冰霜,林中唯余寒风撞击着木窗的声响,细碎的、并不规律的声音极其平凡,平凡的令人安心。
唔……不好,躺久了,感觉酒劲越发强盛,再过一会,恐真要醉倒。
“薄言。”此时他忽唤我名,声音浅浅,眸色却微暗。
我疑惑地应了一声,单手抚上他肩头,手指用力正要推开他。
燃尽的油灯噼啪一声,光线骤灭,留一丝青烟。
我吓了一跳,推开的动作变成抓紧,茫然无措地自他掌心睁大眼,见指间缝隙落入茫茫月色,如云树霜雪,如晚风梨花,铺天盖地而来。
那是自少年肩头落下的发丝,覆于皎洁白袍,似葛蔓纠缠。此间是霜雪亦是月色,令人再难分辨。
冰凉一触,呼吸中带着酒香,白发剑客垂下头,得取片刻欢愉。
缓缓扣住掌下布料,我闭上眼。
11.
大醉一场实在头痛,我揉着额头从床上坐起身,一睁眼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
我的房子,说是乱已经客气,正常来讲,形容是狗窝也不为过,甚至有些辱狗了。
而今日一醒来,却只见整洁有序的书架,高低排列的药瓶,洗的干净发光的银针袋以及一套看起来就很贵的丝绣衣袍,要是我没看错,那袖间的透明外罩应是绞纱。
我连忙掏出镜子一看。
白色旧衣,乌发碧眼,额间一点玉兰。
这还是我的脸,那我房间怎么回事?是田螺姑娘?我捡到了田螺姑娘?
我呆滞当场。
吱呀一声,一道灿烂金光自房外泻入,推门而入的黑色十九微一侧头,“醒了?”
他端着碗,从味道上判断,应是解酒药。
毕竟我是开药铺的,各种常用药早有准备,加水煮之即可。
“十九?”我呆呆的看着对方,还没回过神。
“醒了就起来梳洗、饮药。”他如同当家主人,将药放下,简短交代道。
我不明所以呆呆点头,等他出去,呆呆洗漱、喝药、换衣服,然后看他从房外进来,将我按在镜前,为我梳发、插簪。
不愧是中阴界三大剑客之一,手稳,梳发的技艺也很好。与我相比,天地之差。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碧眼白肤,额心玉兰。乌黑长发向后盘绕,丹枫木簪点缀其间,清雅不失飘逸,与我平时随意邋遢的风格判若两人。
我明白了,黑色十九就是田螺姑娘!
我总算回过神,震惊无比,甚至觉得这个画面好像在文章开头就见过。
“黑色十九?!”我颤颤巍巍地回过头,正好对上黑色十九垂下来的目光,我突然意识到他今日双眼竟未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