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为情蛊产生的痛苦就是能让情蛊当作养分吸收的怨念。
因为昨晚夜长玦把这份痛苦转移,扎根在她心间的情蛊失去养分变弱无法再左右她的情绪,所以她今日才会大彻大悟,察觉到它的歹念。
浅漓思绪理顺后心情变得极为欣喜愉悦,看来一切果然都是她胡思乱想,夜长玦没有旧人,她更不是替代品。
她兴奋拿起琉璃镜,想给夜长玦传音问他去了何处何时回来。
话到嘴边又想到如果情蛊灭除,是否她跟夜长玦之间的感情也真的会同时消散。
如她所推测,情蛊的初衷只是想让他们互相在意,夜长玦应该也意识到这一点。
那他难道毫不在意感情会烟消云散,还是说他早已经做到不受情蛊影响,最近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
这些想法让浅漓情绪又淡定许多,纠结良久,终于决定反正她最在意担忧的事情只是她的误会,退一万步讲就算到最后不是,在情蛊被灭除之前,她也尽管随心所欲按照已经做好的打算对待夜长玦就好。
反正情蛊灭除时她对夜长玦的感情就会随之消失,无非是回到从前而已,她又不会因此受情伤,在此之前何必克制自己的感情。
至于夜长玦,到时他并没有受到情蛊影响,仍旧在意她的话,她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重新喜欢他。
毕竟爱人先爱已,她不觉得自己的打算有什么问题。
想明白这些后浅漓感觉元神都变轻松许多,重新打开琉璃镜给夜长玦传音问他何时回来。
等待片刻不见回应,她也不在意,起床梳妆妥当,出宅院将山谷附近的土地公叫到跟前吩咐。
她给土地公一块留影石和几枚玉佩,让他去离山谷不远的小镇上找几间糕点铺子跟人请教做糕点的技巧,并用留影石记录下来,再用玉佩换些做糕点需要用到的东西。
土地公离开后她独自去山谷深处几棵枝繁叶茂的桃花树前采摘花瓣,足有满竹篮才转回宅院。
土地公亦是很快就带着面粉与模具等物品回来,等留影石投掷虚空后热情给浅漓指导步骤。
浅漓卷起袖口按照他的指导开始制作桃花糕,花费快三个时辰才做出一盘勉强看得出桃花形状的糕点。
虽然她不太满意,但吃完一块觉得味道还行就不想浪费时间重做,找个精致的食盒装起来后安心等待夜长玦回来。
这一等直到次日午时才等到人,她心里的欢喜期待已经消磨不少,看见他也没什么好脸色,目露幽怨地轻哼一声。
夜长玦轻揉揉她的头顶,解释道:“我回仙域有点急事耽搁,没注意时间流逝不一样,别生气,以后不会了。”
浅漓早已经习惯他的行踪神秘,抱怨表达过后也不再跟他计较,将桃花糕端到他面前,“快尝尝我的手艺。”
夜长玦拿起一块桃花糕放到鼻间轻嗅,旋即小咬一口,夸奖道:“很好吃,阿漓真厉害。”
他的夸奖让浅漓很高兴,但见他咀嚼许久不咽,也不再吃第二口,脚底抹油还想跑。
她便知道他在说假话,她也不生气,一把将他拉转回来,明眸弯成月牙盯着他,“我花了好几个时辰才做出来的,你可得全部吃完。”
夜长玦不太情愿地把手中剩下的一半吃完,屏住呼吸快速将盘子里的也全部吃下。
他吃完迅速猛灌好几口茶水,貌似想将嘴里的味道压下去,让浅漓见状忍不住伸手拧起他手臂硬肉旋转一圈放狠话,“你以后想吃也休想再吃到。”
夜长玦好了伤疤忘了疼,开始作死,“那可不行,阿漓第一次做糕点,岂能半途而废。”
“听我的自信起来,明日再做三百个,开心就好不用管我死活。”
浅漓斜睨他一眼,只当没听见,等到晚间睡觉时才开始算账。
她将他拉进一间客房,故意凑到他耳边呼气如兰,笑意盈盈地问:“夫君,我们玩个游戏如何?”
夜长玦还没意识到严重性,闻着她的幽香心间泛起涟漪,搂着她腰肢的手臂收紧,语调暧昧,“阿漓想玩什么?”
浅漓拉开他的手,往后退步离他远一些,笑容消散干净,“三天不准出这间屋子,做不到就是乌龟蛋,还得三年不可以跟对方说话,从你先开始。”
她说完再次瞪他一眼转身快步出屋,布下一道形如虚设的结界。
夜长玦瞧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笑出声,莫名感慨要是以后无论何时因为何事,她都能像现在这般有仇当场就报,不憋在心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