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指了指天上。
“没注意到什么不对?”
白茕茫然地看着湛蓝空旷的天空,没什么不对啊,天气挺好的,就是云不多,太阳挺大的有点晒得慌。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意识到,今天天气这么好视野开阔最适合战斗机行动,如果是平常隔一会儿就会有侦察机飞过,怎么会这么安静?
许悠打开平板电脑。
里面电视台正在播放两边和谈的消息。
主持人介绍着和谈的内容,旁边的专家侃侃而谈剖析着当下的局势,偶尔有一些现场的画面,记者采访当地居民的时候,尽管他们万分克制,泛着泪光的眼睛和颤抖的嘴唇毫不遮掩地宣示出他们内心的苦涩与激动。
听了一会儿,白茕算是明白了,在各方势力的斡旋下,不管停战协议是否达成,萨特都会成为中立城市承担着两边贸易的职责,作为战争缓冲带,获得暂时的和平。
二十年了......
她每年来看到的都是同样的凄凉破败,路上装甲车和全副武装的大兵永远比行人多,墙上的弹痕一层累着一层,到处都是散落的砖块与垃圾,所有人的脸上除了仓惶就是害怕,像阴沟里的老鼠潜行在街头巷尾,只为了能用身上不多的值钱东西换回一点食物糊口。
偶尔也会出现像她一样一脸麻木的家伙,行尸走肉一样走在街头,期待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颗流弹能结束这场噩梦。
结束了。
这一切竟然这样轻易地结束了......
“是你们?”她抬头看着眼前一模一样的两张脸。
“可费老劲了”许悠坐在草地上对着天空比比划划“政府腐败总统无能,军方力量强大,帮派财阀浑水摸鱼,所有人都踩在平民身上赚钱发着战争财。还好我够聪明理清关系各个击破让他们狗咬狗”
“说到底都是为了钱,许悠解决完桌子下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和人,桌子上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反而好处理”夜临把花放在墓碑前低声说。
白茕没办法想象这两个人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不管目的是什么,他们确实救了很多人。
“谢谢”她无比真诚地说。
两人还没来得及客气谦让一下,就因为接下来的半句话同时黑了脸。
“虽然你们一个是小气的资本家,一个是疯批大魔王,但其实都挺善良的”
感情器官严重迟钝滞后的白茕完全没感觉到两人身上散发出的低压,反而热情地举起了自己的手“吃辣条吗?我有很多”
两个男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同时伸手敲在了懵懂的兔头上。
从萨特回来后,起子哥终于解除了限制令,白茕又可以无忧无虑地跟着其他特工出外勤,虽然大多数时候她的工作场合还是在后方的酒店,没办法冲到第一线感受血肉横飞的刺激,但她还是挺开心的,尽职尽责地发挥着自己SSR级别的破解能力帮助队友,以最小的代价解决最复杂的任务。
只是最近的几次出勤,她都有种说不上来奇奇怪怪的感觉。
好像是被什么来路不明的游魂附体,不管做什么都有种被人窥探的不安感。
她也有仔细检查过,自己是不是被什么仇家盯上了,毕竟干这行很容易结仇,类似的偷袭她也经历过几次,但以她的能力她确定自己的设备都干干净净,偷偷上各大暗网查过,通缉令还都是原来的那几张,没有什么新势力盯上她。
直到那天跟启子哥一起在非洲出任务,信号实在太差根本没可能远程工作,只能跟外勤队一起杀进对方老巢。
非洲国家军火自由,各国势力都想在混战中分一杯羹,他们的装备有时候比那些大国在本土投放的武器更有破坏力更有杀伤力。
他们一行人拼了老命杀进指挥部,在主机上破解将军跟各国政要的私密信件的时候,敌人的增援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但破解的进度条才到80%。
白茕环顾四周,除了她和安安其他人都在跟敌人拼杀,外面又传来一阵嘈杂。
“盯好进度”她看了眼自己的弹夹利落地上好保险“任务完成去楼上等直升机接应”
安安看着她的脸,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她解决旁边的人后马上冲向门口,还没来得及开枪,对方就抓住了她的手,就算后面反应过来按下枪栓,也不过是在本就破烂的天花板上多开了几个洞而已。
妈的,书到用时方恨少,早知道老老实实跟着起子哥上搏斗课了。
“虽然死在你手里也不是不可以,但多少有点冤枉了”来人脱下头盔露出一头白毛。
“许悠?你怎么...嗯...啊?”
“你还有脸问”许悠气鼓鼓地摔下头盔,坐在桌子上。
后面进来的人看样子都是许悠的手下,其中一些还是医疗兵,搀扶着被简单包扎过的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