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上伸手接过,撕开一看,发现正是湛卢博的密信,邀她后日于衔平城外相见,有要事商议。
殷上捏着那薄薄的纸片,突然灵光乍现,又兀自思忖了半晌,问:“湛卢真境况如何?”
晋呈颐道:“心腹被杀,势单力薄,此番仍在禁闭之中。”
殷上把那纸张放下,于桌上轻点,笑道:“我就喜欢帮这种孤弱之人。”
林泊玉明白她的意思,问:“那后日还要与湛卢博相见吗?”
“见,怎么不见,”殷上说:“他既然敢把我当刀使,就别怪我让他见见血。”
她心中已有成算,拿起笔蘸墨开始写文书,简明扼要地说明了她的计划,写毕后递给晋呈颐,道:“现在就送去给母亲观览,批复后立刻回来呈我。”
晋呈颐点头应是,接过后脚步匆匆地离去了。
林泊玉见他出去,道:“殿下,若是湛卢真不与我们合作怎么办?”
殷上笑了笑,说:“不会的,湛卢博这个人心狠,做什么事情都不喜欢留余地,湛卢真如今虽说是关禁闭,但所面临的刀枪剑戟绝不会少,有才者都自傲,他有父兄如此,又怎能甘心就此湮灭无痕,必然会奋力挣扎,我就助他一臂之力,反杀回去。”
林泊玉道:“可令兹还有世子湛卢克呢。”
“嗯……”听她说起这个名字,殷上也沉思了几息,说:“听闻这个世子是令兹王早逝的王后所出,二人夫妻格外情深。”
林泊玉颇觉荒谬,说:“这个世子是幼子,若真是情深,怎么可能还会有前两个孩子的存在,更何况,王后一死,令兹王就沉迷酒色,故作一副深情姿态,其实什么都不是。”
殷上道:“你说得不错,所以这个世子湛卢克,就是令兹王的情深之证,他对他越好,越能感动自己,说服自己是思念亡妻的,甚至还在东沛之战后把兵权给了他……他得到的越多,湛卢博就越恨他——而他自小锦衣玉食,可不似湛卢真那般难对付,放心罢,这人不算什么,反倒是湛卢真,你得派人好好看着,可别让他死了。”
闻言,林泊玉点点头,说:“这事儿我晓得轻重。”
此话毕,殷上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少天藏府里的事宜都是谁在管?”
林泊玉说:“之前的已经被调入官中了,如今是徐定厝。”
“哦,是东沛那个徐定原的姐姐?”
“正是。”
殷上思忖了几息,说:“你让她去教导江遗雪,此后少天藏府之事,交予他打理吧。”
给他找点事情做,也是安安他的心。
对于江遗雪的事,林泊玉一向不多问什么,只恭敬地点头应是,表示自己会好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