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酒客中有人出言总结,一呼百应,酒馆顿时吵闹起来。
“江湖中人也要讲规矩,讲道理,既知你们门主中毒与我们无关,还不速速放我们离去?”
“对!放我们出去!”
“放屁!”黑髯大汉怒不可遏,银环宽刀一挥,将正中的房柱生生劈裂!
“小丫头片子的鬼话,如何能信?我怎知她不是你们推出来的替死鬼,想要蒙骗我们,好逃之夭夭?”
酒客亦被激怒,愤言道:“休要血口喷人!”
“江湖中人,再贪生怕死,也不至于要让一个小姑娘挺身顶祸!”
众人情绪越发激动,见再无法压制,大汉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终究是抿了唇,愤愤道:“开门!”
守门的两个大汉黑着脸挑开门栓,门扇才开,酒客们纷纷起身,骂骂咧咧往外走。
望着酒馆里的客人走了大半,苏南烛长叹口气,半分不敢挪动。
见她安分,黑髯大汉心中的疑虑稍稍淡了几分,他提着刀上前,沉声问:“既诊出了毒物,快来说说,此毒该如何解?”
“配一副活血化瘀的药,外加两味祛毒的药引煎服,放七日乌血,便能全解。”
说着,她来到柜台前,拿起台上的白纸毛笔,细细写下草药的名称。
“你们拿着这个,去拾药便可。”
才停笔,锋利的银环宽刀就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
“你跟我们回去,待门主的毒解了,我们自然会送你走。”
“你们别欺人太甚!”木湘本在一旁静观其变,见他们出手架住了苏南烛,再忍不住,阴藤从腰间一抽,就往几名大汉的方向袭去。
“休要多管闲事!”
洪武门众人不知她们关系,提着宽刀便迎上去。
刀光凌厉,腾刺闪耀,木湘与两名大汉纠缠在一处,你来我往十数个回合,打得难分难解。
苏南烛未料到木湘会出手,见她被围困,心中难免慌乱,忙道:“你们留着我也没用,世上能解此毒的医者众多,真正难得的是那两味药引子。莫说我这里没有,便是整个岚都城内也未必能寻到。”
“这么说,门主这毒是解不了了?”大汉勃然大怒,刀锋往她颈下又近了半寸。
与延陵渺相处了两个月,苏南烛脾性也变得硬气不少。见对方这般以命要挟,竟也恼了,沉声道:“若再不把刀放下,我就撕了这药方自尽,你们门主的毒永远也别想解了。”
大汉当真被他唬住,又见木湘出手招招凌厉,两名同伴只能与她打个平手,想来另有来历。
思量片刻,终究移开了刀。
颈下威胁解除,苏南烛又道:“你让他们也住手。”
大汉默了默,当真大喝一声,让两人停下。
木湘三两步跃至苏南烛身侧,挡在她面前。
“你们门主需要的药引子,杜陈堂或许能帮到你们。”苏南烛抻了抻被压皱的帷帽,徐徐开口:“我适才点了他几处穴道,能暂时抑制毒素蔓延的速度。可五埋生已然发作,若不尽快压制毒素,排除毒血,不出几日他就要去见阎王了。”
“杜陈堂……他们如何会相帮?”
“这就要由你们想办法了。”苏南烛靠在柜台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不过一介游医,手头实在没有那些珍贵的药材,无论如何,也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说完,也不管他们会如何,拉着木湘快步离开。
两人迅速汇入人群,又步履不停地走了好几里路,确认没有人跟踪,才停下来。
“我后悔让你去给那些个粗人看诊了。”
木湘两手环胸,愤慨不已:“那些看热闹的酒客,一见门被打开,有如脚底抹油,个个跑得飞快。早知道,我们也坐视不管,看谁耗得过谁!”
“现在说这话会不会太晚了点。”苏南烛扶着墙,好不容易喘顺了气,将帷帽摘下来,丢到一旁。
“所幸他们没见到我的模样,你又像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要是没能治好,他们回头找麻烦,也不一定能找到我。”
木湘点点头,看着苏南烛脖颈处的红痕,气不打一处来:“师父总说江湖人心险恶,我如今算是见识到了。”
“他们看着像是土匪山贼,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也在意料之中。”
她理了理散乱的鬓发,抬头见远处金光散漫,残阳渐落,岚都城内白日散尽的薄雾又逐渐聚拢起来。
苏南烛望着天边暖色,喃喃自语:“再不回去,怕是要天黑了。”
“那快走吧,”木湘估摸了一下时辰,催促道:“若被师叔发现我们这个时辰还没回,怕是要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