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祎终于和她的师兄木凌带着几位木字一门弟子赶来。
“雷祎!”见到雷祎,木湘顾不得旁人,径直越过最前头的大师兄木凌,一把扑到他怀里。
众弟子见状,臊得面红耳赤,目光慌乱地四处游移,一时不知该投往何方。
“咳咳……师妹,你再激动,也该顾及一下我们……”
话音未落,就听雷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
木凌被他的嚎叫吓得一激灵,再看,木湘张着嘴,表情极为狰狞,洁白整齐的牙齿深深扣入雷祎的肩膀,那架势,似要啃下一块肉来。
见势不妙,木凌慌忙上前将她拉开。
“木湘!同门相残,被师父看见,可有你好受的!”
“呸!”木湘狠狠吐了一口血沫,指着雷祎的鼻子便骂:“我与南烛被绑来三日,他却不知到何处逍遥快活去了,竟拖到此时才带着你们找来!”
雷祎捂着肩膀,却是一声不吭,由着她骂。
“你也莫怪雷祎,他身中迷香,又被十余个贼寇围攻,能保住性命回来报信已是不易;这才能起身,一打听到那些贼寇来自洪武门,死活要跟我们一同前来,足见他心中有愧。”
“我要你的愧疚有何用!”木湘咬牙切齿,眼泪却再没能忍住,沿着苍白的面颊不住滚落,“南烛被抓了!如今生死不知,行踪不明!”
“南烛?”愣怔片刻,木凌才反应过来,“可是云渺师叔身侧的那位姑娘?”
木湘抹了把眼泪,强忍着哭腔点头。
“可我们方才杀上洪武门,门主朱雄说今早就已经托人将你们送下山了,更当着我们的面发了毒誓,若有半句假话,他朱雄必将死不瞑目。”
想起方才朱雄信誓旦旦的模样,木凌都忍不住抹一把冷汗。
若不是迟迟没等到木湘的幽雀传信,木凌放心不下,打算沿着山路找找蛛丝马迹,怕是会与木湘错过。
“你听他放屁!”
木湘才清醒不久,又情绪大恸,已是头晕目眩,仍强撑起身子,忍着不适痛骂:“就是他们的军师将南烛抓走的,还在山里设了埋伏!若不是南烛……”
说到此处,她看着手上沾了泥土的佩囊,饱满的唇瓣被抿成细线,眼泪不受控地夺眶而出。
木凌不忍,拍着她肩膀宽慰:“那位姑娘与云渺师叔相熟,定是个聪慧有福之人,或许有能力保自己平安。事已至此,我们先下山去,将此事告知云渺师叔,由他来做决断。”
木湘泪眼婆娑地将他望着,轻声问:“那南烛她……”
“适才我们去过洪武门,并没有看见你所说的军师,朱雄让他送你们下山,怕也不知道他此时的行踪,再逼问也毫无意义,倒不如先与云渺师叔汇合,商量过后再作行动。”
木凌柔声哄劝,生怕她一时激动,非要去找朱雄拼命。
木湘还想辩驳,可头脑一片混沌,适才积攒出的零星力气很快便用尽,脑袋一歪,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