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迅速起身锁上了卧室门,然后你就默默等待着。”芽生的语速随意又快速,“你躲着,听着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咚!咚!咚!”
芽生猛的敲了三下桌子,巨响让波佐间义辉呼吸暂停了一瞬。
“他在砸你的门,但你不敢开门。”芽生直视着他,“你不敢开门,你只能懦弱的等待着。等待着辱骂和怒火的转移。”
两人对视,芽生还在说,“终于,那道你期待的声音出现,你松了口气。”
“可下一刻,你就在自我厌恶中遭受折磨。因为殴打的声音穿过单薄的木板门,你听的清清楚楚,你非常想捂住耳朵,但你不能,对吧。”
“这听起来熟悉吗?”芽生问道。
波佐间义辉慢慢拉起了嘲讽的笑,“不知道啊?我应该熟悉吗?”
“可能是因为我还没说完。”芽生回复到。
波佐间义辉抿起了唇。
“然后你长大了,成年男子的拳头对你来说不再是不可阻挡的。”芽生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那个小时候如噩梦般的存在,你可以轻松把他击倒。”
“你保护了自己,也保护了她。”
波佐间义辉露出了不屑的嘴脸。
“可人类就是那么的奇怪。”芽生指了指头,“你越是反击他,你就越是可怜他。”
“那个曾经在你心里那么强大的男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禁想。”芽生说到这,不紧不慢的点了根烟。
波佐间义辉就这样看着她。
“他为什么要这样一次一次的伤害你,伤害你的母亲。”芽生吐出烟雾,“就算被你打到遍体鳞伤,也不停止这种行为。”
“后来。”芽生停止了说话,专注的抽起了烟。
波佐间义辉鼻翼抽动,忍不住开口,“后来。”
“后来你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芽生拿着烟,像是洞察了一切般看着他,“玄关处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的鞋子,她奇怪的行为,她闪躲的眼神,她莫名的开心情绪...”
“然后,你得出了一个结论。”芽生手指轻动,弹落了烟灰,“她得到的一切都是她应得的,不仅如此,她还连累了你。”
“所以,从那以后,你终于学会了堵住耳朵。”
波佐间义辉收紧了下颚,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故事,但我没听出来恶魔的感觉。”
芽生抽了口烟,烟雾遮挡住眼前的人,她安静的等着烟雾散去,开口说到,“你想知道吗?”
波佐间义辉没说话。
芽生随意开口,“你的母亲是否真如你所想。”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芽生盯着燃烧的烟,缓缓抬起了眼,“但问题是,你想知道吗?”
你想知道吗。
波佐间义辉的脸上浮上了复杂,他摇着头,死死的瞪着芽生。
玻璃镜的后面鹿丸问到,“伊比喜部长,你知道这件事吗?”
森乃伊比喜叹了口气,“个人经历,不在档案中。”
“我指的是,他对芽生出手的事。”鹿丸转头看他。
森乃伊比喜也回看过去,“不知道。”他又看向审讯室里拿着烟的女人,“没有任何记录,也没有任何对波佐间义辉的调查,大概是她没有向上报告过。”
许久,审讯室里都是安静。
终于波佐间义辉开口了,“你不可能知道....”他早已没了轻松的作态。
芽生没说话。
“你不可能知道的。”波佐间义辉咬紧了牙,“我知道她出轨了!她自己承认了!”
芽生还是没说话。
波佐间义辉猛的拍向桌子,声嘶力竭的大喊到,“是她先做错的!!!我才是那个受害人!!!”
芽生换了个姿势。她撑着头,开口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波佐间义辉。”
“假设在24年前你想杀死我,那么请你告诉我,这事是你想做的,还是有人指使的?”
波佐间义辉身体抖动的厉害,他瞪着血红的眼看着芽生久久。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忽地泄了力重重砸向了椅子。
半响后。
他面如死灰的开口,“没人指使我,是我...想让你死。”
芽生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向了门口。
浪费时间。
“等一下。”波佐间义辉叫住芽生,眼神晦暗不明,“告诉我,我想知道。”
芽生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每个人都会说谎没错。
只是有些人说谎是为了欺骗别人,而还有一些人说谎,是为了欺骗自己。
芽生没有说话,转身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