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住的地方与这相距不远,七八分钟的路程,她用力抽回被他紧握的手揣进上衣口袋,裴征笑着捻动指尖,掌心还有她手腕的余温,她太瘦了,手腕细得仿佛轻轻用力就能捏碎,“怕吗?”
“怕就不会在这儿。”
“不怕死吗?”
“谁能一辈子不死。”她甩开他,“你什么情况?”
他敛去玩笑,沉声道,“曲寒来金三角了。”
“曲寒来了?”国内警方盯了几年的黑恶劣力头目曲寒,此人来金三角了。
裴征点头,“我们设了个局,弄个假身份混进来,曲寒此行必有目的,否则他不会冒险出来。”
时雨点头:“渔夫为什么没联络我?”
裴征突然低头凑近她眼前:“因为我来了,开心不。”
时雨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大脸吓一跳,急忙向后撤出半步,嘴上呲儿他:“我终于知道你哪方面能力突出取得老杨信任让你执行这么艰巨的任务。”
裴征一脸惊恐,受伤,不可置信,“你不会以为我靠的是,不要脸吧。”
时雨嘴角一抽,“有自知之明。”
“小雨,原来你这么了解我,还说从来没想过我,小雨最好了。”
“说你胖还喘上了。”
男人凑近她,眉飞色舞,撩上天,“你想听?我喘给你听。”
时雨扶额,“败在你的不要脸下,我心服口服。”
要什么脸,跟她在一起,脸这东西屁用不顶,如果靠颜值能取胜,时雨早败在他这张俊脸下了,可惜她哪套都不吃,“没见过比这个更不要脸的吧。”
“有,大院后墙角的大白杨下,你们可以一较高下。”
时雨是记得的,记得那颗属于他们的大白杨,他一次次“欺负”她玩,却又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保护着她,她嘴上冷漠把他推开,其实心里一直记得他们之间的过往。裴征心底开怀,脸上笑得荡漾,扣住她手腕,一只大型犬撒娇现场,“小雨小雨,我就知道你心里想着我……”
话没说完,耳朵里来传噗哧一声,然后是众人实在忍不住的笑声系数从耳机里传来,“对,对不起老大,你麦,没关……”
社死现场,裴大队长俊脸一黑,“艹,丫的敢听老子墙角。”
“老大,我们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耳机里一个个隐忍的笑声,这事真不怪他们,谁能想像平日里威风八面,负重五公里不喘,百步穿杨,一枪爆头的狠戾特战大队长,能撩会逗那是工作需要,但撒娇,不行,真的不行,再忍下去憋出内伤。
“学监听不是用来听老子的,学非所用欠收拾。”
时雨无语至极,快步向前方走去。
她住处在山脚下,云雾缭绕的仙境山林,参天大树高耸入云,苍翠茂盛间环绕着的一片房区,这里是生活在当地的原住民,他们以劳作为生,种植荔枝香蕉和茶树,有的被毒贩逼迫种植罂粟,此作物被国际禁止,却也有毒贩逼迫当地人为他们生产毒源,不同意者被砍手砍脚,毒枭把他们的生活变得苦不堪言,时雨看得见也听得到被迫者们压抑在心底无法呐喊无法宣泄,直击灵魂的悲痛。
她住的是二层青石瓦房屋,这是来叔的房子威猜手下不知道,她拿出钥匙开门,裴征站在门口,“欸,我都到这了。”
“多谢。”她眼皮没抬一下,开门进去,裴征扣住门板,“别呀,好不容易碰上,聊会儿。”
呯的一声,时雨用力甩上门。裴征站在门外,“没良心的小破孩儿。”
本来就没心,哪有什么良不良,时雨迈步上楼,没半分久别重逢的留恋。撒娇,亏他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时雨扯了扯嘴角,不过想想裴大队长撒娇,确实有点好笑。
……
赌场二楼,时雨握刀在切一块方冰,吧台旁边一个小少爷,架着腿一脸轻蔑地藐视全场。
被惯坏的少爷,脾气总是臭臭的看起来拽拽的,把自己装成大人模样,好像这样显得他的与众不同,实则是不懂什么叫适得其反。小男孩儿与她有一面之缘,就是那日她开车差点撞上的人。
而房间内最为强大的气场来自沙发前一身矜贵西装的男人,面容清冷严峻,孤傲的眼神里蕴着一丝不达眼的笑,那日她就感觉到,此人看似有礼却带着压迫感,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却不想,几日后再次相遇在赌场。
这个人就是,曲寒!
曲寒的黑恶扫力搅得警方头痛多年,出了事就是御下不严自己不知情,要么有人替他抗雷,他总能轻松地把自己摘出置身事外,他把自己设定成一个合法的商人,在人面前他有着十足的精英作派。
在曲寒身边还有一个无法忽视的黑衣男人,那人用狩猎者的眼神盯着她,似要把人看透看穿让猎物无处遁形,这人便是那日的黑衣杀手,藤井。即使她当时全副武装,与此刻大相径庭,但她知道,杀手的眼睛有多毒辣。
房间里暗潮汹涌,无形的压迫感团团裹挟着她,她不确定藤井是否认出她,只能谨慎的表现得与常无异。
裴征说曲寒来金三角,他的出现一定是带着阴谋,毒品,军火,无论是哪种交易都是她急需寻找的罪证,却没想到他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