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气定神闲地模样,好似一点儿都不着急。
“我这,打的,呼呼,跟别人不一样。”
“没事,比别人多打一段时间就行。”
李素王端着茶杯就要出门,脸上还带着几丝清闲与愉悦,连下垂的白胡子都飘起来了,这巨大的反差使得刚刚还肃穆的表情好似是萧楚月的错觉一般。
“好好打,我去找小华锦玩喽。”
萧楚月此刻已经没有精力回答李素王的话了,她把两个衣袖给挽起来,露出一截白花花如莲藕般的小臂。小臂上洁白光滑,随便找一个庄稼人来看,这都是一双未曾经历过辛苦劳动的手。
一下,两下还好,几百下后手臂渐渐有些酸类,几千年后手臂已然感受不到知觉。
虽然手臂真的没有力气在打下去,但是打铁的惯性让她渐渐有了自己的节奏。
铸铁,铸铁,每个铸铁大师都有自己的节奏。
身体上的疲惫渐渐涌上来,但脑子却开始清楚起来。
虽然剑心冢的打铁声不绝于耳,但是很显然每个师傅都是不一样的。
是什么不一样呢?
声音,是声音。
每个人敲打的声音都不一样。
惯性使得萧楚月还在坚持着敲打,烧红的铁片渐渐变薄,继而厚薄一致。
月亮悄悄升起,夜幕降临。
华锦偷偷溜进来,像一只小仓鼠一般,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睛在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庞上格外有存在感,胸口鼓囊囊的,好似还揣着什么。
“我就知道胡姐姐一日都没有吃饭。”
华锦气鼓鼓地坐在小桌板旁,将胸口揣着的馒头包子一起放在桌上。
萧楚月这才从混混沌沌的意识中苏醒,但手上的敲打未曾停下。
“咕咕”肚子的饥饿声传来,华锦“扑哧”一笑。
好不容易将手中的铁锤放下,双手就像是没力气了一般,软绵绵的,提不起来。
华锦了然一笑,“我就知道这样。”
她从针线包里抽出一根根银针,在蜡烛火焰上烤了一会儿。
银针在火焰上烤着发出“滋滋”的细微声,火焰随着针尖往左右两边四溢。
“胡姐姐,我给你扎几针,明天你才有力气继续。”
别说动了,现在的萧楚月躺在地板上连动都不想动。
随便吧,扎几针就扎几针吧。
几针下去,软绵绵的胳膊好似恢复了点力气,但骨头里的酸痛还是昭示着今日运动过度。
但看着打磨的铁片已经逐渐有了模样,萧楚月舒了一口气。
华锦在萧楚月的各种,比如会好好吃饭啦,会好好休息啦的保证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她有预感,胡姐姐就算满嘴答应了,但还是我行我素的那种人。
只希望胡姐姐不要大半夜把她喊起来救人。
待室内重新安静下来,萧楚月心念一动,毕方被她传唤了出来。
毕方的火焰和烧柴火的火焰是不一样的,它的火焰更加的持久高温,经过毕方火焰的淬炼,想必这把剑能更加的与众不同。
萧楚月看着正在控制着火,那一丝丝的,均匀的,喷出的火焰,心情变得欢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