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女儿知错了。是,是这些人,这些下人胆大包天,要将我半夜带出沈宅,我,我才这般歇斯若狂,爹,您快为我做主,以后还不知她们要将我带去哪呀。”
沈青缨对着沈父虽心生怯弱,但因前世换来那般待遇,现她决计不妥协,遂壮起胆子倾诉此时无奈境况。
“哼,我看最没规矩的是你,倒还说她们了。”
“可是爹,这些人将我如此打扮,是强扭着我去见什么客人。可此时哪有什么客人?您都要睡了,而且哪位客人是三更半夜来的?”
沈青缨泫然欲泣,泪光濯濯,那柔弱被欺的模样甚是可怜。
此时她故作可怜寄希望于她这世上唯一的至亲之人,以求救赎。
却不想换来一声冷哼。
沈老爷高昂起头颅,那微胖红润的脸容露出慈祥之色,忽而言语放软,“青儿,这也怪不得她们,为父不告知你,实是近来繁忙,顾及不暇,遂才让你有此惊恐,不过现下知会于你,也当是我这个父亲为你着想了。”
他话言及半,屋中侍婢拿来一金丝暗绣元宝纹长袍为其仔细披上,他才继续言:“你总也在家,不知外间凶恶,如今家业已是艰难苟活,未免败坏之际蝇营狗苟踩贱,为父只得替你寻得一良家公子嫁去,为你往后余生当以富贵无忧。”
沈老爷越说,亦越不免为自己之言语点头赞同。
沈青缨怅然戚戚,过好半晌,她才呢语:“父亲,您说,我这是嫁人?”
沈父点头,“不错,错过这家,怕是再难寻得如此好人家,好良婿了。”
沈青缨心下酸胀,唇瓣张合。
谁家亲事既无拜礼,又无庚帖,别说新郎,便是媒人,礼乐迎亲更是不曾见,不论此等是否失礼,便是这时辰,都是鬼鬼祟祟,不为人知。
若说出去被外人道,还以为是何见不得人之事。
待定神,她如鲠在喉地艰难出声道:“爹,那您说,我此去嫁的,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