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臻终于安心的躺在聂云锦的身侧,聂云锦瞧着初臻身体蜷缩着,故意将自己温热的身子向初臻身体靠了靠。或许是感受到聂云锦身体的温度,小腹部狠狠的抽痛竟然不那么明显了。初臻瞬间感到眼皮打架,很快便沉沉的睡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初臻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见聂云锦有些单薄的背影站在茶桌前倒茶。初臻赶紧起身走到聂云锦身侧,拿过他手里的茶壶。
“你的胸口不疼了么?干嘛不叫醒我?”
聂云锦就势把手里的茶壶给了初臻,转身走到床前继续躺下。
“我本就不习惯被人伺候。”
初臻看了聂云锦一眼,端着茶走到床前,伸手将聂云锦扶坐起来,将茶杯递给聂云锦。
“这也不能算是伺候,你也不必对自己要求那么苛刻,只不过就是你受了伤,行动不便,我照顾一下而已。”
聂云锦没有出声,但眼神却盯着初臻,让初臻有些紧张,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是不是睡的多了,眼睛肿了”
初臻想起在未来的自己,经常是晚上睡前喝了些水,早上的眼睛就肿成了熊猫眼。
聂云锦嘴角上翘,露出一丝浅笑,摇摇头。
“你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跟那些女子那么不一样。”
初臻愣了楞,看着聂云锦。
“有什么不一样”
“你难道不觉得,我救了你其实是故意的么?我曾经那样要挟过你。”
“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根本不重要,反正你就是救了我,如果没有你挡在我身前,恐怕断了肋骨的人就是我。”
“你难道不觉得,我救你是有所图......”
日子过的清净,便也轻快的转瞬即去。
这段日子,初臻忙着照顾聂云锦,固定时辰打坐静修,心里倒也是安稳。偶尔听的盛都传来消息,大盛朝盛景帝祭天行礼,将得宠的荣贵妃升为了皇后。而这荣贵妃,竟是当朝宰相吴相礼正房夫人的表妹。这里里外外算起来,也是嫡亲的亲戚了。这宫中的传言很快传出,说长公主宋凌在黄帝兄长面前闹了一个晚上,哭哭啼啼,说荣贵妃既不端庄也不娴熟典雅,何德何能当为皇后。盛景帝当然知道宋凌闹的是哪一出,心里又藏着怎样的心思,当即被激怒,对着宋凌好一顿训斥,宋凌也只好讨了个没趣,自个回了府里。
初臻对这样的传言,倒是见怪不怪,宋凌的心思欲望与她拥有的智商,相来是不匹配的。这一点,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不过,她毕竟是盛景帝宋阳嫡亲的妹妹。初臻知道,父亲的心思很清楚,留着这样的人,也闹不出个腥风血雨,总比那些心思深沉在自己背后阴谋论险的人强得多。
最让初臻担忧的,倒是聂云锦的身体,虽然身上的伤早已恢复的差不多,但整个人总是气力不足。偶尔,张真人来看她,话里话外的提点,让他早些回归敬师堂,和其他人一起念经礼佛。可张真人却属实无可奈何,这聂云锦总是在敬师堂跪不到半个时辰,身体便虚脱的力气全无,竟只能被人抬着出去。
张真人也因这件事问起初臻,到底这医家的说法如何,为何气血亏虚的如此厉害。初臻也只能回应,倒不完全是因为受伤而导致的气血亏虚,心思太重,每日忧愁压抑,耗伤气血。根本无法用食物补全。
虽然这么应对张真人,但初臻私下里却真真有些担忧,到底是不是伤到了内里,初臻不得而知。却又实在开不了口询问聂云锦,她总是在想,自己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了聂云锦几个月,从任何情理上,都已是还了救命之恩,若是再多做些什么,会不会引起聂云锦误会些什么?
却是没想到,聂云锦却先开了口。
吃过早饭,初臻照例去敬师堂静修,便扶着聂云锦坐在院子里。聂云锦也不说什么,事事都配合着初臻。为了不让聂云锦孤单,初臻特意向张真人求了几本医术,交给聂云锦看。聂云锦也会认认真真的看上一整个上午。但初臻每每看到阳光下聂云锦有些苍白的脸,心里便泛起一股懊恼的情绪。
午饭的时候,小喜做了几样清淡的小菜端进屋里。初臻知道,上次重昊带来的荤食早已吃完,这清云观过于清淡的饮食并不适合聂云锦的伤势恢复。
但聂云锦并不介意,坐在桌前静静的吃着饭,初臻却真真懊恼的吃不下去。
“你不必这么烦恼,其实,你说的很对,我的病并不在身上,而是在心里。”
初臻惊讶的看着聂云锦。
聂云锦也放下筷子,转头盯着初臻。
“你若是真的担心我,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初臻真真没想到的是,聂云锦救自己真的是有所图,而且,所图的竟然还是个天大的难题。初臻想想就觉得懊恼,自己好似很轻易的就被聂云锦拿捏住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总是会不自觉的想靠近他,甚至被他轻易使唤,心里也是舒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