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直没来。”老板有些无奈地说。
“那我去取钱。”我望着对面的建设银行,对老板说道,“别收她俩的钱,不然就不买了哦!”
“好好,你去取钱。”老板笑着说,又听见他让胖妞和丽丽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款式。
红绿灯总是亮起来在最需要过马路的时候,我等了足足一分钟,公交车轰轰地跑过去后边跟着一串小轿车,总算可以过马路了。我走过马路的时候,与我同方向的车流中有一辆鲜艳黄色,黄得刺眼的法拉利跑车,那声音轰轰轰的,真得很吵。我心里揣着屌丝的愤怒咒骂着这富家少爷,不是吗,那开车的带着墨镜,脸庞冷峻,穿得确实很周正,笔挺的西装,差不多应该是奢侈品牌的吧。副驾驶上坐着的,是小雅!她和那看起来很俊朗的冷峻脸庞有说有笑,没有注意到路边的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像是从六月的烈日底下,正汗流浃背,却瞬间坠进了冰窟窿里,心脏都骤停了半分钟。
当我失魂落魄的走回到店铺里,胖妞和丽丽还沉浸在淘到宝贝的喜悦中,瞧见我一脸丧的神色,问:“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哦——”我说不出来别的,心里堵地满满的,只剩下一个缝隙留给呼吸。
我将钱递给老板,老板笑着和我们说慢走,下次再来。我的耳朵里却是像塞了一团棉花,脑子里只有他张嘴的动作,却是没一点声音,像是卓别林的无声电影。
胖妞见我神魂散落的样子,便拽了拽我,说:“熊哥,我和丽丽休假,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
“嗯,好的!”
“叫上小雅姐,我打电话请她。”胖妞说着拿出电话,要打给小雅。
我叫她停下:“她忙得很,最近。”
“我请,又不是请你。”胖妞不依不饶,坚持打给小雅电话,可是一直没人接。胖妞又打了一次,却被挂断了。
我心里就像是被插了一把刀子一样,不呼吸不跳动,更不敢一下子拔出来这把刀,就这么梗住了。那一刻的脸色,应该是最难看的,如死灰?
胖妞似乎察觉了我的不对劲,和这不对劲的缘由,有些尴尬地说:“看来确实忙,待会再打给小雅姐。不过不管她来不来,我和丽丽都热烈诚挚邀请熊哥今晚一起吃饭。”
我笑着回道:“好啊。就这么定了。”那笑肯定比哭还难看。
丽丽从胖妞的眼神里,读懂了什么似的,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于是她俩不再多问我话,提着衣服包装袋,我们仨走在人流如织地中山路。我看向刚刚小雅坐着的黄色跑车远去的方向,一无所有。
冬天的夜晚比较早来的,丽丽和胖妞说:“我们逛着逛着到了晚饭时间,我们就在这中山路找个小菜馆吃了晚饭吧。这样,我们各自回去都不会太费事。”
这热闹的街,我却怎么都感觉到逼仄,孤单,被世界遗忘和抛弃的难受。
174小炒,一如既往地苍蝇馆子,还是那么火爆,排队的人太多,幸好我们到地早,没有排队太久。胖妞叫来了啤酒,服务员开了瓶盖儿,她就拿着酒瓶各自给我们三倒满满的一杯酒,我却还没等她说完“谢谢熊哥的新年礼物!”,便仰脖子一饮而尽。
丽丽看在眼里,便轻声说:“菜都还买来呢,慢点喝熊哥!”
我笑了笑,双手捂着脸抹了一把,说:“渴了,先喝一杯,解解渴。”
吃完饭,不到七点,天已经黑了。我和她俩说再见,便自己跳上一辆刚刚开来的805路公交车,回去33号。
我想要再喝点啤酒,被胖妞给否决了,她知道我可能的心事,让我早些回去休息好了。
公交车停停走走,一些人上车,一些人下车,走过民族路、大学路的时候,老旧冷清的街道似乎已经都入眠了。却在中华儿女美术馆那转角的街道,看见了拍摄电影的阵仗,车窗外,坐在监视器后的戴着鸭舌帽的导演,场记用力和上场记板,喊了一句:“Action”。一名骑手从角落里冲了出来,雪白的大灯射在了车窗里我的脸上,一瞬间又不见了,消失在后方。
或许不久后,某部电影里有这一幕镜头,我是过客,故事外的过路人。
我看这戏里的人,他们也是过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