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笑了,想着曾经的我们,心里有无法言说的痛,像你还抓扯着不放。记得有次我刚忙完一个项目,我跟了很久的项目,我想我可以拿到很大一笔钱,这样我就可以漂洋过海地来看你了,想象着你在机场等我,或者我悄悄地到了你楼下,看着你的惊喜模样,朝我跑着来了。不知道怎么了,没敌得过距离的拉扯和时间的消磨。曾经信心百倍的我们,就这么认输了。我以为,我会遇到一个和你一样的女孩子,一样爱笑,一样认真,一样的可爱。这一次时间不与我为伍,而你的影子总会在眼前晃。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和你有关,我试图湮灭了所有与你有关的痕迹,烧掉了照片,送走了那只我们一起养的小灰灰,我前几天去朋友那里看了它,算是告别吧。它好久没见你了,应该它一直会认得你。过了两年了,我很累,于是学了佛经,可佛祖似乎也不曾有法力搭救一个死心塌地的人。我又去走了一遍我们曾走过的路,一个人背着行囊,美丽又凄凉的漠北,曾经我们在那沙漠脊背上,依偎着那撒满天空的繁星。你在越洋电话里哭着和我说分手的时候,身边一定有人揽着你肩头,握着你的手,给你力量。祝你幸福,我笑着说,心却像是被人用刀子插入绞着转的痛。从那天起,我怕看到、听到、想到一切和你有关的点点滴滴,连那些曾经喜欢的歌,听来都是催人欲绝的哀嚎。两年了,我想到了解脱,是啊,我去那一头等你,或者总会再见到你的。人们说做好标记,即便来世也会认得出,于是我在自己胸口纹了多雪花。我写下来,如果你看到了知道了,或者请你也记得这个标记。我想尝试飞的感觉,在云端飞落,那自由落体的时间里,我会记得我们曾经的点滴,像看着一场电影,电影结束,我也就到了终点,我在终点等你…………
我看着这纸上的字,一笔一画都那么让人揪心令人难受,小雅拽着我手臂,我知道她也在看。纸上嗒地落下来一滴泪,我以为小雅哭了,正要说什么,却听见保安大哥的声音:“拿来拿来,我今天真是遇得到,一个跳崖的,一个看了遗书掉眼泪的……这年头都怎么了,这几年这为女人自杀的还不少,这些个男人都怎么想想的。非得吊一棵树给吊死,父母都白养了吗?狗日的瓜批一个个的,简直不像话……”
我有些尴尬,小雅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的脸,伸出手来,用袖口擦拭我刚不小心掉落的泪。
“大哥,这里跳崖的人很多吗?”我问道。
“不多,每年有那么几个。爪子,还嫌少了安?”保安有些不耐烦地说,“莫想多了,你要怕你女朋友也飞了,你赶紧一会和她去买个同心锁刻上名字,锁那石台阶上的铁链上,嘿嘿嘿……”
“哦。好嘛。”
“也理解哈,哪个喊你离他那么近,还回头跟你交代遗言。哎,去给菩萨上个香,求个平安,陪你女朋友好好逛一逛……”保安大哥的话,看来你这些年没少处理这样的事,显得淡然,却也很有些无奈的愤懑,难怪刚才骂粗口。
保安们在原地等警察到来,我和小雅转身去逛金顶。太阳底下,雪白的大地,金色大殿在蔚蓝天幕上射出耀眼的光芒。
刚才聚集的围观的游人们散了,仿佛不曾发生过什么似的。只是我眼前始终有一幕在不停循环着,还有那个声音,还有他留下的那一本日记……
“哎——,狗熊”
“嗯?”
“你会不会为我跳崖啊?”小雅发现我看着她有些严肃,就嬉皮笑脸地说:“哎呀,就问问嘛,嘻嘻……”
“不,我害怕高,害怕疼。那样子个死法,尸骨不全的,你没听保安说了嘛,掉下去很难找的,有些都是很多年后发现的尸骨……”
“哎呀,呸呸呸……我才不舍得你那样呢,多疼啊!”我正要和她认真说,她说:“饿了,肚子饿了,回酒店吃早餐。”
她这一句肚子饿了,似乎比任何说辞都管用,我顿时轻快了很多,从刚才的恍惚中回过神来。“走吧,吃过早饭,我陪你去一个大殿一个大殿拜佛,求菩萨们保佑我们早日次修成正果,赶紧生个乖宝宝……”
我旁若无人地说着这些话,小雅早羞得埋着头,脸都藏在我胳臂了。
于是,我就陪着她转山转水转佛塔了,她很虔诚,在佛像前磕头跪拜,焚香祈福。我多少也有些感染了,在旁跟着拜佛,却故意把要和她生个乖宝宝的话,说得不那么小声了些……
在金顶去接引殿下山的路上,我买了一把锁,刻上了我的名字,小雅也拿着刻刀歪歪斜斜的刻画上她的名字。那锁挂在铁链上,锁好,抽出钥匙,我把它扔下了山崖。
冬日,雪地、云海,天空一片湛蓝,佛堂寺庙那么金碧辉煌,熠熠生辉闪着金灿灿的光,所以这里才叫金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