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掉了。
乔知鱼目光一喜,给火神重弩装了一支油箭,正要射出,突然感到右肩生风——有人偷袭!
她猛地一避,一柄匕首擦着她的胸膛刺下去,见刺了个空,来人又反手划她的脖颈。
长刀不便,她抽出腰间匕首,仓促格挡,一时非常狼狈。
“乔临!”
下方甲板,众护卫看着上面的战况,心急如焚,却被水匪拖住,无法上去援助。
黑衣水匪再次一匕首刺来,乔临侧身躲过,反手一刺。那水匪以为就是平凡一招,抬手格挡。
乔知鱼眼神一凛,挡?你挡得住吗?
五百斤巨力!
她的手带着五百斤巨力狠狠压下,犹如一辆油车以六十码的速度疾驰而来,狠狠碾过水匪的手臂撞上他的脖子。
一声清脆的颈骨断裂声在空气中响起,那水匪顿时身体一软,被砸倒在楼顶,滚落到下一层甲板上,生死不知。
乔知鱼一鼓作气,转身举起火神重弩,瞄准前方夜雾中的大船,估摸着对方爵室的方位,猛地扣动悬刀——
“嗖”!一支形同□□的油箭应声而出,正好射中对方爵室门柱。
下一刻,油箭炸裂,火油四溅,滔天大火在贼船上燃烧起来。
贼船上顿时人影攒动,似乎是在救火,混乱不堪。
龙骧上,爬上来的水匪陡然减少。
乔知鱼连续五只油箭射出,对方的贼船顿时火光冲天,通红的火光照亮整片江面,让跳水逃生的那些水匪显得格外显眼。俯视脚下,有数只小船慌忙驶离龙骧,往远处划去。
如果让他们走了,那么下次的杀手将对她的重弩有所防备,更加难缠!说不定能要她的命!
来都来了,就都留下来吧,无论是小船上的,还是水里的。
火神重弩调整角度,一箭点燃一只小船。小船射完,重弩换成连弩,箭矢如雨,往江中扫去,伴随着惨叫连连,不断收割生命。
熊熊火光倒映在乔知鱼专注的眼中,衬得她此刻神情狠厉,像个冷血的杀神。
生命是宝贵的,每个人的生命都很宝贵,她平等的尊重每一个人。但当别人主动来伤害她,不好意思,她只会举起武器,一视同仁的伤害回去,绝不手软。
人在世上行走,如同夜遇孤狼,需要狡诈、狠戾、匪气。一味的仁慈是懦弱的代名词,是对待自己最残忍的方式。
“他还会使弩,他不是酒户吗?”
下层甲板上,水匪已经全部撤走,此刻甲板上尸横遍地。矮胖的护卫瘫坐在地,擦着汗,发出了疑问。
“而且刚刚那不是普通的弩,是攻城重弩,整个大晟只有贤王的黑卫才能配备。”方脸阔鼻的护卫辨认出乔知鱼手中弓弩的形制,严肃道。
“喂!留个活口,留个活口啊!姑爷!”俞承仰头有气无力的喊着。
这斩尽杀绝的箭雨之下,水里怕是连鱼都死绝了,更别说人。
“现在知道,公子为什么让我们护送他了?”
宋石喘匀气,他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那张粗粝的、满是汗水的脸上露出一个调侃的笑,“当初一个个的不服,闹着要走,嗯?”
在场护卫齐齐东张西望起来,摸脸的摸脸,挠头的挠头。
“好了,起来干活!”
宋石站起身,“俞承、冀泽,你们左翼六人,把脸擦干净,去客舱货仓巡查。剩下的,清扫尸体。动身!”
众人便纷纷动起来,三两一队,开始扫尾。灯火煌煌中,青年护卫们利落的身影里夹杂着几句好面子的嘟囔。
“他有点厉害。”
“我也觉得,但只有一点。”
“是的,比不上公子。”
“完全比不上……”
“就是有弩罢了,我有弩我也行。”
“闭嘴,被他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