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贵的婚礼。虽然慌乱,但婚礼依然能在约定时间内完成准备工作。
她非常喜欢这样的生活,也非常喜欢现在的自己,她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只会按着家人规划好的轨迹按部就班的丁郁了。她每一天都在充实自己,也交了新的朋友,将一个人的时间变得更有意义。从前,她只会爱别人,现在,她更爱自己。
而让她脱胎换骨的最大功臣,无疑就是谢开恒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很忙,偶尔会来找她吃饭,偶尔帮她照顾店里的事,最经常的莫过于只是匆匆过来看她一眼,抓着她死命一顿乱亲,然后赶回去工作,或者好几天没见,突然出现就把她拐去酒店,完完整整将她拆吞入腹。弄得她只要太久没见到他,就有点心慌。
就当丁郁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到12月5日时,事情突然有了转机。11月21日,那天正好她不是太忙,便想约谢开恒吃晚饭,连餐厅都定好了,突然梁文妈妈给她打来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饭。丁郁无法拒绝梁妈的请求,只好把谢开恒给鸽了。
梁妈知道丁郁好辣,便约在了湘菜馆见面,即使她自己平日吃得清淡,她总是喜欢这样宠着丁郁,丁郁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丁郁如时到达饭店,没想到梁妈已经提前候着了。她们像母女一样寒暄问候了几句,点好了菜,吃到一半时,丁郁才缓缓开口,“阿姨,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梁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微叹了口气,眼角的皱纹突然加深了不少。虽然梁妈说出的是问句,但语气却无比肯定,“郁郁,你和小文是不是吵架了?”
她有些愣,“怎么这么问呢?”
“小文搬回阿姨家住了一个多月,他一直不肯回去,半字不提婚礼的事,也不见你来找他,你们这不是吵架是什么呢?”
丁郁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笑的是,在这一个月里,她每天早出晚归,回到家倒头就睡,压根连梁文没回家这事都不知道。如果今天不是梁妈提起,她可能会一直“蒙在鼓里”,迷迷糊糊和梁文分居到结婚前。
见她低头不吭声,梁妈抚上她的手背,轻轻拍了拍她,十分温柔的语气,“告诉阿姨,是不是小文这臭小子哪里做错了,阿姨替你教训他!”
梁文自己做错的事,罪不及父母,丁郁当然不会迁怒于梁妈。只是距离婚礼还有些时日,现在还不适合和梁妈直接坦白,同时她也做不到昧着良心撒谎说他没有做错事。她有些为难,纠结该编个什么理由蒙混过关。
梁妈在等她开口,可见她张嘴了好几次,磨磨蹭蹭说不出话,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梁妈索性不问了,侧身从包里拿出一个十分具有年代感的木盒子。梁妈动作轻柔地摸了摸盒子上已经快磨没的花纹,随后才缓缓打开盒子,将翠绿通透的玉镯子拿了出来,直接套在了丁郁的手腕上。
“这镯子是阿姨当年结婚的时候,你叔叔送给我的。当时他家里穷,没钱买戒指,也没有准备彩礼,凭着一个镯子,就把我骗回了家。到底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没有怪过他”,梁妈陷入了往事,眼前似浮现出梁爸当年的青葱模样,不自觉咧开了嘴角,“这辈子我唯一怪过他的事,就是他走得太早了,没有履行到一个父亲的责任。靠我一个人将小文拉扯长大,已经花费了我所有的力气,但父亲的缺失感实在太大,这是我无法弥补的。”
“小文这些年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我不会为他辩解些什么。阿姨知道你一直对小文很好,也很爱他,包容了他的狂妄自大和坏脾气,只有在你身边,他才没有那么冷漠。在阿姨眼里,你已经超出了儿媳的存在,跟亲女儿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小文真的做错了什么,我和他爸爸代他向你道歉,你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不要放弃他。这镯子,便是我的心意。这几十年我一直舍不得戴,保存得很好,你别嫌弃。你们过没多久就要结婚了,阿姨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梁妈的这番话,听则设身处地站在她这边,实则字字句句都在表达着对儿子的爱。丁郁甚至没有勇气摸手上的镯子,似有千斤那么重,她根本无力承担。其实在她的心里,梁妈和她的父母也没有区别,有时候梁妈甚至对她更好一些。梁妈的话,无时无刻不在扯动她的心弦,她不得不承认,她心软了。
终于,她妥协了,“好的,阿姨,我会处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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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丁郁回到家,立即给梁文打了电话,单刀直入,“你今晚回来一趟吧,我有事和你说。”
他仍然很冷漠,“看情况,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通话不过十秒就结束了。
丁郁有些生气,可一想到梁妈,硬生生忍了下来。洗好澡后,没有立即上床睡觉,而是坐在客厅等梁文回来。她在客厅核对了最近开店的花销,梳理了之后的to do list,刷了会短视频,和谢开恒聊了会天,已经快凌晨2点了,仍等不到梁文回来,而她已经困得不行了。最终没能撑住,丁郁不知不觉在客厅睡着了。
拜梁文所赐,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