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
林清月有恐高症，不敢站过去，伸出一只手，战战兢兢将竹筐给勾进了屋子里。
随手拿起里面的球捏了下，是有弹性的，像是病人做康复训练时用的握力球。
“这有什么用？”林清月侧目瞧着斑斑，又转头道：“别躺着了过来想办法。”
方小阳屁颠颠地跑过来，一手拿着一个球，满脸迷惘，“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吃？”
说罢，他咬了一口。
林清月露出看傻子的眼神，把视线移到了门外。
对面还有一栋楼，上面有几个锈迹斑斑的红字。
【住院部】
距离不算远，也就十米的样子。
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道和这边一样的门，是打开的状态。
莫不是要飞过去？
林清月下意识扣了扣头，瞳仁自然而然向下瞟，平台右上角露出了一个想球框的东西。
她不敢出去，手里比划着，“斑斑，你去帮我看一下那个小框框是什么？”
斑斑晃着屁股就去了，毛茸茸的身体软下来爬在地上，两只小短腿扒拉在边沿，“是一个车，应该是吊车，上面有好长一个架子。”
“架子？”林清月比划了一下，问道：“是那种铁的，两边有栏杆的吗？”
“没有栏杆。”斑斑甩了下屁股，“倒是有个钩子。”
钩子？
林清月对车没有太大的概念，低头咬着食指关节沉思，试图把各种她认识的作业车在脑子里过一遍。
“那个框框上有字。”斑斑顶着两个黑眼圈一回头，笑出几个白花花大牙齿，“可我看不懂。”
林清月又让方小阳去看看，答案也一样，“月月，我看不懂呢——”
这势必又要让她去。
这太为难一个恐高患者了... ...
林清月没辙，她不去这关就卡死了，于是她蹲下身，又趴到了地上，用爬的姿势，一点点蠕动到了平台边沿。
回过头，交代一句，“方小阳你可把我给拽紧了！”
“放心吧月月。”方小阳抱着她的脚踝，用脸在她小腿上蹭来蹭去，“绝对不让我的月月宝贝掉下去。”
救命了，林清月觉得腿发软并不是因为高，而是被猥亵了，小幅度踢了他一脚，她才回过头深吸了一口气，把目光直接往斑斑口中的牌子上落，争取不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
呼啸的风在她耳边肆意作响，林清月不由咪起了眼睛。
嘴唇嗫嚅默默念道：“每投进一颗球，可上升一米。”
快速扫过一眼楼下，她分辨不出具体的高度，总之觉得是很高很高的，收回视线，林清月快速回到了房间里。
拍拍身上的灰，林清月问道：“方小阳你打篮球吗？”
方小阳茫然地摇摇头，“不会。”
不会怎么办，还是只能他上啊，自己去不得头昏眼花直接摔下去。
林清月拿出框里的球，递给对方，“不会就试试，能不能投到那台吊车上的篮筐里。”
“这有什么用吗？”
“因为要把球投进去，吊车的摇臂才能升起来。”
“为什么要升起来？”
“因为要让它升起来，我们才能踩着它过去。”林清月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
“好，月月你就看我的吧。”方小阳扒拉她一把，挺身而出站到平台上。
他没有恐高症，不会对这个高度有任何恐惧感。
旁边放着林清月推过来的竹筐，随手捡起一个，方小阳眯着眼就投了过去。
球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飞了出去，可惜连边都没有沾，就落到了别处。
第二个同样，弹到吊车上就是不和球框沾边。
方小阳还在坚持不懈，林清月盘腿坐在他身后，随着他的动作，数着次数，就算是五进一，吊车应该也已经升了五米了。
不出意外再投几次就可以过去了。
下一秒，意外出现了。
方小阳悻悻转过身，把竹筐抱起来，往旁边一倒，“没了。”
林清月扬起笑脸，“升起来了？”
方小阳笑得抱歉，小胖手指头比了个1。
“十米？”林清月眼睛泛光。
方小阳摇摇头。
林清月眉头一皱，提高声线，“一米？”
方小阳再次摇摇头，脸上的讪讪的笑容被放大，“一个都没进。”
林清月整张脸垮了下来，眼神哀怨，“等球满了，你再投一次。”
方小阳忙不迭点点头，低头看着怀里的竹篮。刚被消耗完的球又满了。
他继续了下一轮。
雨已经停了，浓稠如墨的夜空中挂着星星点点，林清月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