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点了头。
以后就要过舒服日子了,她得意的很,很想让唐宁和程子龙还有自己的爹娘都看看,她过的比他们都舒坦,身边也有全心全意想着她的男人,人人都对她好,殷勤小心的伺候她。
可她也知道,她只能偷着享受,被这些人知道了肯定要惹出麻烦。
这对渴望虚荣喜欢炫耀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痛苦。
这种痛苦让她怎么也没办法真正的高兴起来,好像突然之间什么都得到了,可是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却不会知道。
锦衣夜行,实在是难受。
就在这时,程玉芬发现自己的月事没来,她还对着餐桌上的鱼汤吐了一地。
两个年纪大些的嫂子惊喜激动的拍大腿,“坏了,指定是怀上了!”
哐啷一声,筷子落地,程玉芬瞪大眼睛,不知所措。
有些昏暗的房间内,厚重的丝绒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只有四个角落的壁灯亮着。
“这位是唐宁小姐,”纪繁真介绍自己身旁的女子,然后又为她介绍在座的各位,“这位是……”
唐宁一一看去,在心中对上他们的名字,哦,还有个熟人,吴光耀。
大家互相认识一番,便开始喝茶聊天。
聊的是近期当局对报社新闻的封杀,还波及到了很多作者本身,唐宁这才知道,新春秋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眼前这些人,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原来她写文章,办学校,办专门让工人识字的夜校,可那时候她还没有资格进入这里,直到三本书的出版,产生了不小的社会影响力,她才被纪繁真带着来到这里。
在座的有她读过的作家也有她没有读过的,这次的交流也让她收获了更多的信息。
而她这个活在新闻和报纸上的女子,也终于让在座的各位放心了,的确是个心怀理想的,而不是有钱的小姐三分钟热度。
随着局势越来越紧张,唐宁也另外取了笔名,她表现的并不激进,而是开始利用手中的钱做生意,买通当局得到更多的消息来赚更多的钱。
当局腐败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只要钱到位,可以办任何事。
赚的钱一部分投入到唐氏教育基金会,更多的则是花在了营救被当局陷害追捕的仁人志士上。
期间她断断续续的听到了程玉芬的消息,听说程玉芬租的房子卖掉,张为民和原房东得罪不了买房子的人,就都在找她,全上海的找,她被个男人藏在了乡下,还怀了那男人的孩子,趁着她生孩子的空当儿那男人一家子弄走了她的钱,她逼不得已求人送信儿往津南送信儿,程兴带着人把她接走,钱是要不回来了,孩子也不能要,人能回来就不错了。
据说程玉芬死活还要带着孩子,被程兴带人直接押走,回到津南托人往乡下寻了户死了老婆的鳏夫把她给嫁了。
程兴本来就好好守着田地庄子,也不摆那些排场了,日子还算过得去。
张家那里也算是风平浪静,除了张太太三五不时要闹着去上海找儿子,还张罗着给张为民娶媳妇,不过整个津南谁不知道张为民的臭名声,再说张老爷都登报断绝关系了,张为民手里没钱,就算再穷的人家也不想把闺女嫁给他。
张太太白白闹笑话,还寻死觅活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
张为民被程玉芬骗了以后,深深的恨上了她,自认为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来骗他的,骗他的钱骗他的感情。
他先是去到原来租住的地方,却打了一顿,在上海又找不到程玉芬,后来更是被原房东给告了,因为房子是他租的,钱也是他给的,结果房子被卖了,其他人得罪不起,原房东就只咬死了张为民,把他告到底。
最后吃了官司,还拿不出钱来打点,张为民进了监狱。
不过这些事,都影响不了唐宁,程子龙在国内的学业已经结束,语言课程也通过了,一切准备就绪,他要去法国。
他们一个班二十几个人,吴光耀和另一个老师带队,联络好了法国的大学预科班。
“大姐,这两年感谢你对我的照顾,在你身上我学到了很多,到了法国我也会勤俭节约,好好读书的。”
程子龙眼眶有些湿润,他学习了很多,见识了很多,已经彻底和原来的小少爷切割开来了,他现在满心胸都是华夏的疮痍,满脑子都是寻求救国之路。
“嗯,大姐相信你,从自己做起,不但要照顾好自己,也要和同学老师互相帮助。到了外面,你们就是最亲的人了。”
唐宁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发现这个小少年已经和她一样高了,看着他可怜的神情,她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
“给家里都写信了没?”
“嗯。”
程子龙紧紧的抱着唐宁,声音闷闷的,“都写了,我记得你说的话,他们是我的父母,哪怕方式不对,但也要记得他们的好,我这一去前路未卜,总要清楚的告诉他们,我都知道的。”
“那就好,你是个乖孩子,记清楚大姐交代你的事情。一条路走不通,那就继续研究,变通方法,如果还走不通就换一条,总能找到走的通的道路。”
码头上,风猎猎,少有几个告别的,这年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