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饭后,孔洛洛就跟着尉迟棠上了山,按照计划两人上午、下午各要为6位老人做治疗。
在登山的途中,洛洛偶然望向台阶旁陡峭的山壁,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心里暗想,这里居然没有扶手,如果有一脚没踩稳摔下去,不摔死也得摔残了啊!
“师父,这台阶这么高这么陡?别说是老人了,我走着都费劲。”
“怎么?害怕了?”尉迟棠向洛洛伸出手,“如果害怕,我可以拉着你。”
洛洛有种被人讽刺的感觉,定了定神,斩钉截铁道:“真搞笑,我怎么可能会怕。”说完大步冲到了尉迟棠的前边。
这第一家是一位独居的老人,老人今年60岁,腿脚还算利索,这上山、下山也不算费力,唯一的问题就是年轻时挑担子,落下了肩痛的毛病,几年前也去县城里看过,当时医生诊断的是冈上肌肌腱退化,别的倒也没什么问题。
“老人家,您这胳膊抬不起来啊,就是因为动的少,再不动就更抬不起来。”尉迟棠说。
老人右手揉着左肩,像是听了个笑话,“你这孩子,我也想动啊,这一个胳膊干活也不方便,可这一抬起来就疼啊,我也怕伤得更重,就不敢动了。”
老人因为疼痛而避免肩的活动,肩长期的废用状态,使得老人肩关节的肌肉力量、活动度越来越差,活动时的疼痛也越来越明显,所以更加不可能使用左臂,产生恶性循环。
“老人家,一会儿我们帮您做一些治疗,可能会有一些痛,您稍微忍着点啊!”尉迟棠说。
老人皮肤黝黑,眼角布满了皱纹,但那淳朴的笑容却始终挂在脸上。
“我能忍,年轻时候摔折了两根肋骨,我还照样下地干活呢,后来一直疼,老伴儿非要让我去县里看,拍了片子才知道骨折了,那会儿都自己长好了。”老人像是在说一个跟自己无关的笑话一般。“对了,你们下山的时候啊,可得小心点,我就是喝多了从那石阶上摔下去的。”
尉迟棠让老人躺在床上,说是床,实际上是用砖砌成的土炕,土炕本也就一米的高度,但加上炕上30厘米的弹簧床垫厚就有些高了。
只见尉迟棠面向老人,一手按着向上翘着的肩胛骨外缘,一手拉着老人的手腕,缓慢向上抬着,一开始,老人紧皱头不敢说话,不一会儿,老人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也讲起来年轻时的一些有趣事。
过了一会儿,尉迟棠又将老人的手臂向外打开,另一只手的虎口卡在老人的肩上部,缓慢地有节奏地向外摆动着老人的手臂。
洛洛其实一直在认真观察尉迟棠手上的动作,之前尉迟棠也教过洛洛这个手法,只是,由于练习的太少,洛洛始终难以掌握要领。
“孔老师,你来帮老人家做一会松动吧,我休息一下。”
洛洛早已摩拳擦掌,但又担心老人怕自己手法做的不好,不让自己做,所以一直没敢开口,尉迟棠正好给了自己一个理由,洛洛很是开心。
得了令的孔洛洛,赶忙接过尉迟棠手中老人的手臂,照着刚刚尉迟棠的样子缓慢地摆动着。正在洛洛自信满满地做着松动术时,老人却龇牙说到:
“姑娘,你这手劲儿挺大啊,刚才你师父做的时候可没这么疼啊!”
老人的话瞬间让洛洛紧张起来,委屈巴巴地看向尉迟棠。
尉迟棠也是心领神会,绕道洛洛身后,双手伏在洛洛手上的时候,洛洛感觉到一阵电流直击心脏,那颗心开始狂跳起来。
尉迟棠贴在洛洛的耳边,轻轻说:“右手的虎口要卡在肱骨头上,发力时主要是右手向肢体的远端推肱骨头,左手是顺势摆动的……”
尉迟棠说出的话就像一条火焰,少烧得洛洛脸颊瞬间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