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嘉树道：“不，当然没有，元小姐很懂顺水推舟把握机会，若是从商，一定是商场谈判桌上一员猛将。”
元小瑕瞪他一眼：“多谢你。”
栾嘉树优雅颔首：“客气。”
总之，无论如何，气结。
***
午饭吃的倒是还算愉快，除开栾先生动筷不多，吃的比她还少之外，元小瑕还算心情舒畅。
元小瑕疑心面前这个男人挑剔又难养，她目光大概太直接，栾嘉树解释道：“出门前喝了咖啡。”
元小瑕提出假设：“所以，栾先生就是借此方式保持身材？”
栾嘉树又笑了。
他说：“回国后一时间时差没倒过来，又有点水土不服，睡眠减少，吃的也不多，回国一个月下来，好像是瘦了很多。”
元小瑕望他一眼，认真讲：“人年轻的时候总是不珍惜身体，等年纪大了才追悔莫及，栾先生年纪还小，还是要多注意吃饭睡觉，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健康才是立身之本。”
栾嘉树低低地笑了笑，他快速地瞥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替她倒了一杯茶水，推倒她面前，他说：“元小姐看上去同我差不多年纪，对生活见解倒是趋向质朴。”
很多人都懂的道理，年轻人听了却只觉得讲话的人老气横秋，栾嘉树说她对生活见解趋向质朴，倒不如直接讲她思维老土，生活态度保守。
只是他又提起年纪，元小瑕拿过茶盏，微微垂下眼眸：“我应该比你大了不少，所以对健康的比你看的要重一点也是理所应当。”顿了顿，她反问：“栾先生今年几岁？”
栾嘉树替自己浅浅倒了一杯，一边倒茶一边回答她：“二十八，虚岁，距离生日还有几个月。”
元小瑕望着手中茶盏里淡黄色的茶汤，轻声说：“那我三十四岁了。”
她笑了笑，像是心间大石落地，她淡淡道：“我比你年长了六岁。”
栾嘉树像是有些惊讶，一时间没有接上话，两厢沉默，有一点心知肚明的意味。。
过了一会儿，低着头的元小瑕才听到栾嘉树用温柔的声音说：
“原来如此，怪不得元小姐对我如此温柔包容。”
元小瑕微微愣住。
午后的风带着温度，吹拂到脸颊，宛如情人的吻一样温柔，她听到栾嘉树说：
“其实不必如此，元小姐。”
“人不该，也不应当因为年长就过多犹豫和踟蹰，给予外人过分的温柔和包容，这对你而言不公平。”
“元小姐或许并不相信，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同异性相处的经验。”
“这些话十分冒昧，但是…希望你能尽量将我看作普通的男人来看待，而不要时时在意年龄差距。”
“我表达能力并不太好，但是元小姐，请相信自己的魅力。”
元小瑕眨眨眼睛，一只手好像支撑额头一样微微捂住脸。
栾嘉树轻轻笑了笑，他讲：“我们相识的时间还太短，你理应不了解我，但是请相信我说的话，一定不要将自己固步自封在年龄的牢笼之中。”
“于你而言，未来的选择一定是多种多样的，你要有这份自信。”
元小瑕手指微烫。
许久，她讲：“你或许也不了解我，其实我一向十分有自信。”
微风吹动树影，栾嘉树侧眸望她一眼，轻轻又笑了一声。
***
元小瑕下足了功夫种花。
网购了一系列种花种草的专业书之余，又在网上一一查询知识点，拿出了平板仔细记录每一类花草的特性。
栾嘉树在偶尔的白日里会端了咖啡坐在阳台上晒一会儿太阳，只是在他次数极少的偶尔里，他每次都能碰到戴着遮阳帽穿着防晒衣的元小瑕蹲在院子里翻土锄草。
元小瑕腰酸背痛地直起腰，抬眼就看到隔壁阳台上正闲闲滑动指尖阅读平板，偶尔还惬意喝一口咖啡的男人。
她脸颊上的汗水滚到下颌，对面的男人一身清爽的棉质短袖，她手里拿着锄头，他手里端着咖啡，她面无表情龇牙咧嘴，他气质矜贵笑容闲雅。
他还同她打招呼：“元小姐，今日种的什么花？”
元小瑕不想理他。
栾嘉树放下了手中的平板，靠在阳台处，以手支颐，笑容可掬，他讲：“元小姐，你送我的玫瑰花开的愈发好了。”
元小瑕瞥他一眼，问他：“所以，你要回赠我一朵吗？”
栾嘉树笑说：“当然不会呐。”
元小瑕气结。
栾嘉树被她的表情当场逗笑。
元小瑕发现了，面前这个男人一身漂亮的皮囊，又披着一身温柔雅致的假象，其实内在十分幼稚恶劣。
他向她坦露了一些真实又毫无攻击性的本性。
刚刚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