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乐唐又发觉自己被捉弄了。
入夜时分雨停,说好了要去看舞台剧,两人一起动身出发。亓澈开车,等来到剧院门口的时候,乐唐才发现这是自己之前送花来过的地方,她在这里为一个芭蕾舞团的女孩子送过一束花。
乐唐开始隐约有预感,自己被骗过来会发生些诡异的事情。
亓澈看起来很兴奋很期待,不过明明是他要带乐唐过来的看舞台剧,却全程跟在乐唐身后,亦步亦趋,嘴里唠唠叨叨得不停。乐唐恍然觉得自己像跟着一个小尾巴。
乐唐板着脸,带着墨镜保持冷酷。
票根上写着剧目的名字是《吉赛尔》,排队检票的时候,亓澈兴致勃勃地跟旁边的人们聊天,乐唐没搭话,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冷着脸站在旁边,但也听进耳朵里一些,从人们的聊天中知道了这场舞台剧的表演者,就是她那天送过花的学校社团,听说他们是附近大学组建的一支芭蕾舞团。
位置很好,在第四排的正中。
亓澈一路都很多话,不过乐唐一路都爱搭不理,大概他是受了点打击,坐在位置之后,虽还开场他就已经安静了下来,整个人没骨头一样懒洋洋靠进椅子里,眼神却期期艾艾投过来,好像在问:为什么不理我。
乐唐被他烦了一路,这会儿更不想搭理他,绷直了脊背,摆出一个别烦我的背影。
直到亓澈忍受不了这安静,轻轻出声喊她:“乐唐。”
乐唐终于舍得侧头,瞥他一眼。
亓澈便立刻回了血,眼巴巴地凑过来,偏向她的位置这边——满脸认真候着她讲话。
“……”于是本来没想讲话的乐唐只好找了个话题:“没想到你还喜欢看舞剧?”毕竟怎么看亓澈也不像是会安安静静看舞蹈演出的人。
亓澈朝她更凑近一些,问:“你知道《吉赛尔》的故事么?”
舞台柔和的灯光下,层叠的白色纱裙在真实与虚幻的光影里摇曳,女孩子们扬起优美的脖颈,踮起脚尖,迈着轻盈的步伐和舞步,在旋转中裙摆如同绽放的花朵。
在第一幕中,美丽而纯真的乡村姑娘吉赛尔,爱上了阿尔伯特这个伪装成农夫的贵族,但最终,被欺骗的吉赛尔在发现真相后心碎而死。
第二幕的场景来到林中墓地,痛悔的阿尔伯特前来祈求宽恕,早已化身亡灵的女子们头戴花冠、白纱覆面,在霜寒冷月下翩然起舞,这是一场“死亡之舞”,误入舞会的阿尔伯特本应跳舞直至死去,而吉赛尔却全力相护。在黎明的钟声中,吉赛尔和阿尔伯特最后一次相拥,消失在黎明的曙光中。
是个很动人的爱情故事,光明世界和亡灵之国的芭蕾舞飘逸灵动,乐唐看得津津有味,亓澈全程也一动没动,安静到乐唐怀疑她旁边位置上是不是真的有一个人。
不过乐唐却看得出来,亓澈完全没认真在看舞剧,他虽然目光落在舞台上,心思却完全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随着舞台大幕缓缓落下,亓澈终于从座椅里直起身子,懒懒伸了个腰,仍没有要站起来离场的意思。
乐唐本想跟着人流一起走,想到她刚要站起身,单肩挎着的包包链条,却毫无征兆地断裂开来,包里口红墨镜等等,东西滚了一地。
乐唐剜了亓澈一眼,直觉一定是这人捣鬼,偷偷扯坏了链条。
“不是我!不是我!”乐唐甚至还没吭声,亓澈已经摇头摇成拨浪鼓,连声表示不是他做的,几乎立刻乖乖蹲下来捡东西。
乐唐并不相信,气哼哼地指使他捡椅子底下的东西。
东西还没捡齐,剧场里观众已经陆陆续续散完,不一会就只剩下他们俩人。
亓澈乖乖将包包递给乐唐,跟在她身后往外走。
还没走出几步路,甚至没走到过道,剧场灯光忽然暗了暗。
乐唐脚步顿了顿:“是工作人员关闭了某一排灯带吧?”
亓澈含糊地回:“应该是吧。”
剧场很大,灯带灭了一圈,就显得有些昏暗,整个剧场竟然没一个工作人员来清场,只有他俩两个,再加上一排排红色椅子和刚刚看过的白纱亡灵,乐唐不由得有些害怕。
正准备加快脚步,亓澈却用手指勾住了她的手腕。
他驻足,正竖着耳朵看向舞台。
“姐姐,你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吗?”
三排座位开外的高台上,挂着黑沉沉的幕布。
乐唐想都没想就回答:“没有啊,赶快走,都没人了。”她头都没回,抬脚就溜。
亓澈看着欲要逃跑的乐唐背影,无可奈何地笑出声:“姐姐,你来都来了,现在走,是不是晚了点?”
“不晚不晚,我就是来看个舞台剧而已,看完了姐姐就要回家了,不陪你玩了。”她念念有词,一边继续往后面的出口溜,出口的大门在她眼里彷佛笼罩着明晃晃的圣光。
眼见光明就在三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