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理解到陈诺的意思,她是说自己只会做好吃的蛋糕,蛋糕是被人吃的,她不是,所以不能拿出去卖。
陈诺回到工位上,等把蛋糕胚放入烤箱里,泛在脸颊的红晕才褪去。她又搅了会奶油,瞥见手机屏幕亮起,凑近些见是大姑的电话,她急冲冲地接起。
是不是大姑愿意帮她了,陈诺一瞬间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即使她很清楚大姑已经和父亲闹掰很久。
她把电话贴着耳廓。
大姑高分贝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哎呀,小诺怎么办啊,你妈妈又疯了。大姑也不知道她会犯病,你赶紧来医院一趟。”
陈诺像被人淋了桶冷水,脸色顿时苍白,就连那双湿漉漉的瞳孔也失了神,她掩着电话走向户外,重重地喘息了几口气:“怎么会呢,妈妈好久没发病了。”
“大姑也是不小心的,你不是说陈国栋欠钱了,我也是好心想和你妈妈商讨下办法。”
“你跟我妈妈讲了!爸爸又欠钱的事?”
“对哩,这么重要的事不和你妈妈讲怎么办。陈国栋还欠我几万嘞,我不跟她讲,谁去想办法,你也是知道的,乐乐再过些日子就要准备结婚了,那正是急着用钱呢。爷爷奶奶不是死前给你妈留了张卡,那里面不是有钱。”
“没有钱,早被花光了”,陈诺纵使是性子软的,她这时也生出脾气来:“大姑,我明明和你说过了,不要和妈妈讲,她受不了刺激的,你为什么......”
“哪有这么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不跟你妈讲,跟谁讲?你爸又不知道死哪里去了,靠你吗?靠你一个小孩子,赚的那么点死工资,我这几万你都还不上,更别指望那十几万了。”
“更何况我那知道她病情这么严重,近些年都没去医院了,我就好心问了几句就受不住。”
“反正你现在赶紧带钱过来吧!医生说你妈这情况需要住院,我等会还要去看婚宴场所,是没时间照顾了。”
“大姑,那住院治疗费用要多少。”
“至少要万把块,你妈这情况短时间是要留院观察了。”
陈诺捏紧衣角,腆着脸小声求情:“大姑,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
她的话还没讲完,大姑怒冲冲道:“你们一家子都是败家子,有借有还这个道理懂不懂,我没问你还钱都算是给面子了。”
大姑撒完气,又觉得不妥找补道:“小诺,也不是大姑不想帮你。可是我实在没法,你知道的结婚花销费用大,我身上也是在没闲钱了。”
“我知道了,大姑先去忙吧。”
陈诺压抑住喉咙的哽咽声,她像个软柿子,红得发熟挂在树梢上,仍谁看见了都行捏两把。
软柿子摇摇欲坠摔得西八烂。
她银行卡里只有这个月刚发的工资,用了些只剩四千来块。
大姑的电话是压垮陈诺的最后根稻草,她孤立无援地站在日光下,脑袋里乱成一团。甚至冒出轻生的念头,陈诺是个胆小怕死的人,能苟活着绝不寻死。
她怕疼.......
陈诺抱着毁灭性的想法,盯着通讯录里的那个电话,想了想拨打过去。
打了一遍电话没接,陈诺想她再试次,如果再没接就放弃。
这次电话接起了。
陈诺说:“江先生,你昨天说的还作不作数。”
男人沉稳的声音传来:“作数。”
陈诺盯着自己的影子,她蹲在颗小树前,眼泪巴巴地往地上砸,“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可我这样子是不是很坏,相当于是为了钱。”
江屿宁从未见过像陈诺这样的人,直率地让他心软,他头颅往后倚了倚,心情愉悦地笑道:“诺诺不坏,这是我的老婆本,给老婆用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察觉到陈诺的失控,柔下声问起原由。
陈诺一向不乐意和别人袒露自己的家庭,可面对江先生,她莫名觉得心安,不自觉地全倾诉出来。
江屿宁让她呆在原地等十几分钟。
陈诺听了,她先装作无事回了店,让店员跟宋知研请个假。
宋知研下午二点多就出门了,再也没回来。
她交代完后,乖乖地收拾好背包,回到那颗小树下等着。
陈诺等过很多人,可很久没再等来接她的人。
她不清楚江先生看上自己那点,像是在困境中抓住的绳索,是唯一的途径,也是她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陈诺觉得江先生对她很温柔,她贪恋这份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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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宁走出总裁室,对秘书说道:“小李,你的车借我开开。”
“江总,您要出门?不用司机送吗?”
“哥,你要去哪!我也要去。”
李秘书和江屿朔的声音同时响起。
江屿宁剐了他弟一眼:“在办公室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