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反应就是飞燕查到了张放与合德的事！略微吃惊的问，“你抓他做什么？”
飞燕面无表情，轻声回答，“他杀了影青。”
难道飞燕并不知道张放与合德的事情？
“是合德让他做的！”
飞燕靠在椅子上，双眸平静的瞟了我一眼，“合德杀了我的人，我杀一个她的，有何不可？”
自然不可！张放与合德的关系并非一般，如果飞燕真的杀掉张放，恐怕合德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合德现在一手遮天，谁都不是她的对手。你现在杀掉张放，就是挑明了和合德对抗。我们与合德真的有必要做到这般田地吗？而且，你与合德之间的争夺，和张放有什么关系，何故要搭上他的命！”
飞燕幽幽的看了我一眼，冷声道，“直到如今，你还不肯告诉我实话。班琨的事如此，合德的事亦是如此。燕赤凤，你究竟要瞒着我多少事！”
她知道！
她什么都查到了！
她只是在试探我会不会告诉她！
我失声，在无法多说一个字。
飞燕愤愤道，“张放选择合德，注定他一定没有活路。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人，都会让他死，这谁也救不了他。你早就清楚此事，却帮着他们瞒我，任凭他们那日残忍的杀掉影青！由得他们在众嫔妃面前糟粕我这个皇后，我不过才落了下乘，便从万人敬仰的皇后到如今被这后宫嫔妃们嘲讽讥笑在不被尊重。这份伤害折辱，从我踏入皇宫的那一刻，就发誓再不接受！赵合德不是想留着那个小白脸吗？那我就杀了他，让她也尝尝这失去的滋味！只是燕赤凤，我想知道，若不是今日我与你说出这些实情，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真相！”
“你……”我对她无话可说，猛得咳出一口鲜血，捂住胸口抬眸，“难道我一开始告诉你，你会将事情公之于众？”
合德，可是她的亲妹妹啊……
飞燕的眸颤了颤，沉默不语。
我扶着桌角站起身，上前一步，想开口继续问她。可眼前却突然被一阵黑雾笼罩，一瞬间眼前天旋地转，噗通一声的摔倒在地。
等我视线微微再有光亮的时候，人已经趴在地上，意识全无。
耳边还能听见飞燕急促关切的喊叫声，那是我名字。
一声声的燕赤凤、燕赤凤……
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不清，直到最后，彻底没了知觉。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在自己的屋子里。
头昏昏沉沉，身子骨也像是裂开过一次似得。王莽坐在床边眼神空洞，担忧的握住我的手发愣，连我醒来都没有发现。
我仰面望着许久不见的他，心里莫名的安心几分，抬手摸了摸他硬挺英俊的脸，声音干哑道，“脸色这样苍白，比我还难看。”
王莽这才发现我醒了，漂亮的凤目泛着红，眼尾也略带湿润。
是我的错觉的吗？就算我昏倒了，王莽也不至于担心到落泪。我尽量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对他扯出一个不算自然的笑，“什么时候回来的？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是不是一回来就赶到我这里了？我没事，只是最近宫里事情太多，有些疲惫才晕了过去，你别担心。”
王莽握住我的手用了几分力，冷峭深沉的脸第一次没了沉稳平静，他星眸中参着愧疚与惋惜，略微发烫的额头抵上了我的，缓缓道，“小凤，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是我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孩子？什么孩子？
我一时没听明白的他话，脑子里还一片空白。
身下突然一阵异样的暖流卸出，我这才惊恐的察觉王莽话里的意思，面色楞仲，“你说，我有了你的孩子？”
我视线驻足在某个点上，一时间竟不知自己应该是何心情。原来我今日身体疲乏、睡不安稳竟是因为自己有了王莽的骨肉……
我手指颤抖的朝自己的小腹摸了摸，“是我没留住它，对吗？”
王莽听了我的话更加懊悔自己没有保护好我，将我搂在怀里哽咽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是我，都是我的错。”
说实话，当我知道自己有了王莽的孩子的时候，第一反应绝不是欢喜。毕竟我还深处于皇宫之中，无论以后如何，此时的我都不易在这个档口生下王莽的孩子。但我依旧有些失落，得知自己小产没有保住这个孩子的那一瞬，我和王莽一样，都是自责的。
我的确没有准备好做一个母亲，一个妻子。
多年的男扮女装，让我早已忘记自己的女子身份，和身为女子必然要经历的那些人生时刻。
与王莽因为期盼，所以惋惜不同。我更多的是失落与释怀，或许我也带着几分鬼神之说。害怕我的孩子真的是那些怨恨我的人，诅咒应验，报复到我。
我无法形容此时此刻的复杂心情，脸上的迷茫和安静让王莽湿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