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她入怀,质问她为何要这般狠心对他。
沚汀见他眼神迷蒙,神思飘忽,心下不禁涌上满满的愧疚和心痛,她不得已对他耍了手段——她对他不起,这辈子,他们注定有缘无分。在双亲和他之间,她既做出了选择,便得承担这选择的代价。
她只希望他今后能忘了她,忘了从前,如若可以,她愿以自己坠入无边地狱为代价,换他重获新生。
“世子殿下,”她突然拔高声音,试图将他唤回眼下的情境,“恕我谮越了,颜小姐既已失踪良久,死生不知,您为何还如此放不下?人生在世数十载,您还如此年轻,有着大好的前程,为何不摒弃过往种种而往前看呢?世上的好姑娘多的是,您为何偏要如此执念于她?”
她的指甲狠狠掐进肉里,却感受不到分毫疼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必须狠下心来,斩断他的最后一丝念想,“或许,她已经死了,又或许,她在九州一隅,另觅良人,过上了相夫教子的日子,若如此,如您眼下这般折磨自己,可还值得?”
她用最动听的声音,说着最伤人的话。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样美丽的樱唇能吐露出这般字字诛心的话语,前一刻她明明还肖似他的执念 ,下一刻便化身恶魔,用最狠厉的长枪直刺入他的灵魂。
“卫小姐说的是,”他蓦地粲然一笑,“确实不值得。不过这世间女子虽多,可堪入眼者却寥寥无几,”他眼波流转,目光从她的面庞一路滑至裙角,极尽轻佻之能事,“听卫小姐如此言语,不知情者,还以为你是在向我自荐枕席呢!”
她闻言慌乱,更是被他这无礼至极的目光看的几欲逃走,可是她清楚,他如今这番形容,始作俑者,便是她自己。
于是也不忍苛责,只压抑着心底的苦涩道,“世子今日所言,我便当作没听过。只是我方才的谏言,虽则刺耳,却是出自真心,还望世子三思。”
言罢转身便欲离去,却被一股大力抓住手腕,直被这股力量带的转身,撞入对方的怀抱。
陆行之此举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一时间竟令她不知该作何反应。曾经的他们,都是守礼但不拘礼的人,少年人的爱恋,情到浓时,也不免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但此刻,从前让她心动、让她情难自抑的那个怀抱,已经全然变了味道,只剩下霸道和掠夺,激起了她的反抗和挣扎。
几乎不用花费什么力气,陆行之便将她牢牢困在了怀里,他甚至腾出一只手来,覆上了她的脑后,稳住她那颗左右摇摆的脑袋,便那般直直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