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撞的不轻。
正要开门下车,身后的车门猛地一关,阿海动作一顿,急迫地转过头。
苏倾山关上车门,岔着腿坐在后座上大喘粗气。
简单对视,这一举动无疑惹怒了阿海。
还不等苏倾山起身,阿海便火速打开车内的灯,准备解开安全带扑向他。
苏倾山注视对方目眦欲裂的神情和即将施展的动作,大致扫了一眼车内,发现脚边有一捆麻绳,身旁的座椅上有一个四角坚硬的公文包。
行动快于思考,他随手抄起公文包向阿海的头顶砸去,慌乱间另一只手还不忘上去补几拳,打得阿海面目狰狞、连声痛骂,安全带也没能如愿解开。
缠斗间两人的体力和力量高下立判,阿海气势渐弱。见状,苏倾山捡起麻绳缠绕几圈将他捆在驾驶座上。
阿海的反抗微乎甚微,只好祈祷车外的阿山赶紧清醒。
看着眼前昏迷的阿海,苏倾山想尽快离开这个让人喘不过气的空间。
一声清脆的拍击声撞入耳朵,扭头望向窗外,外面还有个更麻烦的家伙。
他把门窗锁好,大脑飞速运转苦想对策。
思绪无法安稳,耳际的拍击声循序渐进地加快速度,好似催魂索命的死神。
车外的阿山站稳脚跟,双目死盯着车内。
苏倾山在慌乱中思考着,现在车门已锁,外面的人进不来,贸然开锁对他不利,身体状况已经无法支持他跑远,更别说是反抗,眼下只能智取。
思绪还未理清,沉闷的开锁声回荡在耳际,他心下一惊,不可置信地望向打开门锁的阿海。
阿海冲他咧嘴一笑,他似乎看到了生命的尽头。
车门被拉开一条缝隙,他死命维护着这处入口。
他不能就这样算了,人总在危急关头才会遵从内心,失去这条命只会一无所有,哪怕残废他也要逃出去。
他抓紧手上可以当做武器的公文包。
屏住呼吸,苏倾山猛地松手,车门瞬间被拉到最大。他看准机会,从阿山的腋下钻出车外,落地没太站稳,差点倒向一边。
不料,踉跄着跑两步又被阿山抓住衣袖。
与阿海搏斗之后出了很多汗,他在当时就已经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眼下,正好来了招金蝉脱壳。
迅速脱身,身后的阿山奋起直追,苏倾山倏地转身举起公文包砸向对方的头顶。
头又挨了一记,旧伤伴着新疼,饶是块砖头在此刻也得裂个一厘米。阿山捂头愣在原地半晌。
苏倾山见势急忙跑向街口。
阿海还没有完全陷入昏迷,绑住的绳索很快会被解开。通往泽洋港口只有一条康庄大道,他作为目标过于明显,且车子很快就能追上。
也许会被撞断双腿拖回去交差。
他只能往回跑,跑回街口附近的民房区里。
街上没有电话亭,他打算去居民区拍门借个电话报警。
不料,刚跑进巷子,视线就被墙上的通告吸引。
「近日不法之徒猖獗,请居民严锁门窗,如遇敲门问路注意辨别请勿轻易信服。」
意志如遭雷击。
他只愣怔两秒便抬起腿直往前方奔驰。转念一想,如果真去敲门万一人家报警也不算坏事。
想法光鲜现实往往残酷。
迟疑之际,从脚下延伸到眼前地面上的影子愈发清晰。
身后的车灯照亮巷子,他不用回头都知道那是阿山和阿海。
没时间了!
他打算沿着眼前这条路一直跑到先前藏身的烂尾房区。那附近有一条通往公路的小径,虽然有潜在的危险,不过手上有个武器,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拦辆车载他回市区。
一路小跑总算穿过烂尾房区来到一片枯木林。
高过肩头的杂草轻抚脸颊,脚下的泥泞紧裹双脚。苏倾山没有任何不舍,迅步奔往向往之地。
月黑风高夜。
耳边不合时宜的轻盈碰击声迫使他停下脚步。步伐站定的一瞬间,这道声音又消失在耳际。
左右观望,无异状。
再向前走两步,又是一阵轻巧声,像是铃铛和铜钱之类的东西,有些悦耳,不过在这种环境下还是更契合阴森。
他抬起右腿准备继续前进,心还未安定,那道声音继续回荡耳际。
似乎离得很近,他四下观望。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大腿有些麻。
他意识到了什么,随即晃动几下右腿,硬币清脆的碰擦声直击心灵。
他深感无语,原来是虚惊一场。
正要迈开腿继续向前,却被一股寒风吹得睁不开眼,他不得不转身蹲下,面向来时路。
与此同时,烂泥离开泥坑与土地接触的粘稠声断断续续。这声响太过粘腻,且很有规律,不疾不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