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
有些脸皮厚的,总要凑到靖言面前嬉笑一番,说送一瓶是送,送两瓶也是送,能不能下次顺带给他们也捎带几瓶?反正水钱放哥早就一把结了,他们谁去小卖铺买水都是免费。
这些臭小子们自然无一例外被周放一脚踹到了边上。
后来篮球赛结束,男生们球瘾更大,保留了这项活动,不再分红队蓝队,谁想玩谁就上,常常团成一片哄哄闹闹地去打球。
周放不让靖言送水了。
靖言:“不给你送水你又要迟到。”
“别说的我没你不行一样,从今天起你的送水作业取消了,你不给我送我还不能自己提前拿吗。”
那一学期周放承包了篮球队里所有人的水,钱早就提前付好,不管是靖言还是其他队员,去了小卖铺,话还没说,店里的老两口就已经把水递过去了。
后来到了冬天,没人再喝冰水,周放放在小卖铺的钱还没有用完。
周放懒得去算还余下多少钱,那群男生才不客气,替他全用完了。
高中的种种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昨天周放说这是作业时,靖言没有多想,今天周放说这样的话,她一下子就想到高中的那些事情上了。
靖言心里莫名不是滋味,她有一种周放把跟自己说过的话同样说给了别人的感觉。
虽然这个“别人”也是她。
这反而更折磨靖言。
靖言觉得自己是在跟自己较劲。
然而这个劲她又没法不去较。
接下来的每一天,靖言在周放的直播间里都会忍不住拿猫咪向日葵和靖言比较,甚至悄悄地对猫咪向日葵产生了嫉妒。
这真疯狂。
靖言又开始睡不好觉了。
*
周六放假,靖言难得睡了个好觉。
这就是独租的好处。
之前合租,租在一起的用户做什么工作的都有,即便是周六,客厅里也会来来往往,脚步声叠起,再要有人出声说话,根本别想睡懒觉。
搬来理想城后,每个周末靖言都能享受宁静。
吃完早餐后,靖言开始收拾房屋。
她的东西少,在公司的时间比在这里多,没怎么置办过东西,家中面貌几乎与搬过来的第一天无异。
唐原的房子是新房子,低于市价那么多的租金租给靖言,她心怀感激,住起来当然更加珍视。
卫生间的上方依然响着水流声,哗哗啦啦无休无止,仿佛一条不知疲倦地小溪。只要靖言在家就能听见它响,想来是真的没停过。
靖言有认真地思考过楼上是不是在养鱼?
很快靖言发现了问题,她打扫完卫生间出来,一抬头瞥见外面的天花板上有脏东西。
这是崭新的房子,每一个地方都很干净,天花板亦是雪白,可偏偏这一块儿的颜色分了层。中间一块的区域颜色略深于其他地方,就像被水浸泡过,上面还有一颗一颗粒子们似的深色污点。
靖言不由皱眉。
她搬进来时可没发现这种情况。
靖言搬来了一张椅子,站上去近距离的观察,天花板果然是被水泡过发霉了。
楼上哪是在养什么鱼啊!原来这段时间的川流不止是漏水!
谁家漏水能漏这么久?
不喊物业或者维修工上门来修吗?
除非是房子没人住,没人知道家里管道坏了在漏水。
靖言穿上鞋,跑去楼上敲门。
没人应声。
她又去敲这家隔壁邻居的门,一打听,果然是一家人外出有段时间没回来了。
天花板都被水泡的发霉了,若非发现的早,照这样下去,一整片墙皮全会废掉,万一水再渗进线路,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
周六一早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靖言去找物业。
物业值班的两个中年男人跟随靖言上门查看,表示会联系楼上业主告知此事,好让他们尽快回来配合处理。
幸运的是楼上业主收到消息后第二天就赶回来了。
周日十点,物业敲开靖言的门,告诉她查明原因了:楼上卫生间的马桶水箱坏了!
马桶水箱坏了,里面的水不分昼夜奔流不息,竟把底下的隔水墙给冲坏了。
这显然不是一日之功。
赶回来的业主满脸肉疼的捧着供水局发来的欠费单子,上面提示他家欠了三百块钱水费。
业务和物业配合,找来维修师傅,不到一上午维修好了隔水墙。至于楼下已经被渗坏了的天花板,需要靖言自行找装修公司重新粉刷一遍,产生的费用会有楼上承担。
这些事顶多是再费两天功夫,让靖言为难的是,找物业报修,完事了还得业主签字。
楼上的业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