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的脸颊。
他如何能料到自己竟是她的情劫。
望着已无声息的人儿,他不禁自责懊悔,若一切能重来,他宁愿一人在寒夜里孤眠,宁愿她永生看不见身后的他。
可一切都晚了。
那日,他本是想趁谙徊不在,前来找遇遇要个交代,谁知这个母狐狸竟然如此无情,生生地把他给气走了。
后来他越想越气,最终还是气的又折回去想要再讨个说法。
结果,竟看见有一蒙面人,正试图偷窃翡簪。
那翡簪是谙徊的神器,此刻是为茶欢殿的结界,岂是那么容易偷的,结果神器没偷成,竟给他发现了踪迹。
而后,他与那人厮打在一处,那人的仙法远不如他,可偏偏那蒙面人却有着一个厉害的法器,弑仙刺。
此法器乃是魔族专门针对天族而研制,可破所有仙法,直取性命魂飞魄散。
他未果只能小心应对,并想办法先脱身,可恰逢此时,遇遇竟出现在了结界的那一头。
眼看着她对自己日此着急,扶桑竟心生几分欢喜。
然有时就是如此无奈,谙徊开始召唤翡簪,顿时茶欢殿结界消失,同时那名蒙面人催动弑仙刺向他而来。
瞬间,弑仙刺刺穿了他的层层法障,眼看着就要穿过他的身体,可千钧一发之际,遇遇推开了他,弑仙刺直直地穿过了她的身体。
下一秒,仙魂俱灭,甚至一句告别的话都未有机会曾相留。
心爱之人在眼前魂飞魄散,这大抵是扶桑活了这么些年以来最大的一个坎。
好在縔裨神尊留下了化解之法,可他为什么要冒着违背天地命运的风险相助呢?
思及此,扶桑不由地揉了揉眉心。
脑海里好似有段记忆被尘封。
“帝君,属下已将神尊与少主送去人界。”,大司命在门口轻声禀告。
“命格可有安排?”
“帝君放心,保管比少司命的名簿还要精彩。”
闻听,惹得帝君一阵轻笑。
就连天帝也不知晓,大司命那里还有一本名簿。
少司命掌南荒人族名簿,大司命则统管在人界历劫的仙家命数。众生只知人族命理自由缘法,名簿只是显现,不可操纵,可却不知神仙历劫投胎为人时,命格不仅在少司命的名簿上,也存在于大司命的名簿里,并且可被干预。
若神仙的命格被改,那么所相关的人族命格亦会发生转变,这是唯一能合乎情理改变人族命理的方式,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缘法?
如今少司命身殒,名簿被毁去大半,如今人界种种皆由大司命管辖,本就是公务缠身,遂即扶桑不再多言,直径让大司命退下。
良久,他定定地看向塌上的人儿,眼神中尽是缱绻爱意,有思念亦有悲凉。
“你的尊上如今已下凡尘,只盼那小麒麟争气些,将你那不懂情爱的尊上勾搭到手,到时候想必就能将心比心,成全我们了吧。”
宸光府邸,千年如春分,偶有路过的黄鹂高歌,修出灵识的大雁掠过,惊起一汪春池水,拂过一阵微风。
美人卧榻春风渡,少君挑灯夜未眠。
宸光府里总是有着很多秘密,譬如池水里的金莲子,帝君寝卧内的少女,又或是突然被翻出的一本古籍。
古籍里不仅记载着重塑三魂七魄的方法,还有修护神族灵力之法。
为神者,若神力受损,可通过轮回井入人界尝遍世间百态苦楚,方可修补其神力与元神。
“小徊儿,愿你凡间之行尽得心意,携神力而归,后世再无人可欺,亦望你能救救她。” ——十万前,縔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