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
我看着她:“你能不能别拿我说笑了……我害怕,我和她不熟,你别误会。”
“我误会什么了?”
“误会我和她的关系。”
“什么关系?”她故意引诱我的话。
我不上她当:“我和她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她傲慢地从我脸上挪开视线,冷硬道:“我才不在乎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说:“那天你不是看到了么,她向我表白,我拒绝了,这是我和她第二次见面。”
“我怎么知道她和向你表白那个是同一个人,八百年前的事儿我早不记得了。”鹿槐不紧不慢地走着,瞥我一眼,“陈浥,看不出来啊,你挺招女孩喜欢。”
“包括你吗?”
“我什么?”
“我招你喜欢吗?”
鹿槐身形一顿,未等她被吓个踉跄,忽然脚底踩到一块大石头,我心一收缩,不出意外的话,我要扑进养殖塘里了——
我等待着浑身湿透,脸部沉在水泥巴的场景降临,然而,并没有。
过了几秒,我抬起眼睛。
鹿槐接住了我,我以一个非常奇怪扭曲的姿势摔倒在她肩膀上,双手抓住她后脖颈,她垂下眼,木然地看着我。
四目对视。
“……”
“……”
空气中弥漫着化不开的尴尬,身边有同学在起哄,哄堂大笑,声音盖过了山林里的禽鸣兽啸。
鹿槐走远后,我还处于震惊恍惚的状态里,周烁从我身边经过时拍了拍我的肩膀,发出无比刺耳的笑声:“我说陈浥,我让你狗血一点,不是让你直接吐血,我真是头一次见美救英雄的,你要把我笑死了。”
“刚才是意外。”
“那你这个意外太美丽了,哈哈哈。”
“你别笑了。”我脸色又白又难看,“你的笑声太恐怖了,我怕成为一辈子的噩梦。”
“我觉得那个意外才是你一辈子的噩梦,哈哈,陈浥小阔爱。”周烁眼神宠溺,最后那个称呼的语气简直和我爸一毛一样,我从他脸上看到四个字:父爱如山。
…
夜晚,夜深人静得只剩下急促粗重的呼吸声,其中夹杂着如浪潮般的□□。
被褥错乱盖在我身上,我额心发汗,发梢浸了一层湿,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捞起来,明明室内气温不高。
心扑通扑通毫无章法地乱跳。
打开手机,光亮刺目,我短暂地眯了会儿眼睛,适应过后缓缓睁开一条缝,定睛一看,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一分钟之前,我还在做着一场大汗淋漓的梦,和鹿槐翻云覆雨的梦。
我梦见了海,我和鹿槐置身于荒凉的海底,变成了海绵体生物,在冰冷的深处交.媾,鳕鱼水母和电鳗从敞开的肌肤游过,我们忍着互相电击的痛接吻。
我的胳臂搂着她的头,嘴唇如饥似渴地吮着那张赛似玫瑰花苞的嘴,她微微地张开着,气喘吁吁,比世间万物还要生动。
即使在无法发出声音的海底,我仍能清晰地听到一阵阵夹着气泡的“哦哦”声。
魂牵又梦绕。
醒来后,我再也无眠,我想了很多东西,想到了和鹿槐的初次相遇,想到了发生的种种,想到了昨天下午那个没有等来的回答。
“我招你喜欢吗?”
鹿槐,你能不能回答一个字,一个字就足够了,只有你,仅仅你才有这个魔力,只消用一个字,就能治愈我烦躁的心。
那个字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