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又回到杨欣蔓体内,她一直以来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放松下来,回程不算长,她居然在车上睡着了。
车停稳,周辞却将手指抵在唇前,轻声说:“你们先上去吧,让她睡会儿。”
周弋挑挑眉,倒是没说什么。
反倒是下了车,陈忆棉激动地拉着周弋的手晃动着,说:“这俩是不是瑞士定情了哇,我看有戏。”
周弋笑着轻点了点陈忆棉的额头,低声说:“你倒是挺关心。”
“那当然诶,这可是蔓蔓和周辞哥,要是能修成正果该多好啊。”
……
车内。
杨欣蔓靠着周辞的肩,睡得香甜,周辞将窗户摇下一条缝,又轻车熟路从后座上找出一条毛毯,小心地盖住杨欣蔓。
他看向她。
杨欣蔓的睫毛乖顺地铺在眼睑之上,白皙的肤色因为酣睡而浮起一团红晕。
周辞看着看着,慢慢勾了勾嘴角。
他没想过能在瑞士遇见她,但是他好像总能遇见她。
在她失意的时候,在他失意的时候。
她坚韧又鲜明,每次出现在他的身旁,总是生动而鲜活的,鲜活到让他难以忽视。
周辞想着,食指轻轻摸了摸自己的下唇,望向窗外。
杨欣蔓盖着毯子,很快身体的温度渐渐升高,她像是嫌周辞的肩骨头有些硌,调整着自己的姿势,手也攀上周辞的小臂寻求支撑。
周辞感到她捏了捏自己的小臂,于是转回头去看她,她也像是感知到什么一般,眨了眨眼,在一团迷雾中辨别清楚了周辞的脸,但脑子还不太明晰。
她下意识地拽着毛毯的一角,越过周辞的肩膀将毯子往他身上盖,一边盖一边咕哝着:“不能生病,你也盖着点……”
这个姿势却几乎是将周辞圈进怀里了,周辞骤然闻见她发间的清香,没有挣开,反倒是笑着说:“我不冷。”
这句话的气息那么近,就像吹在杨欣蔓耳边,她的睡意在一瞬间被驱散,然后像个弹簧一样坐直起来,松开了周辞。
她涨红了一整张脸,却眨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辞却勾勾嘴角,轻飘飘说:“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