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大宁整个南部都纳入了囊中。
后来南宛不知为何停下了版图扩张,与大宁签订了停战协定。这南北分立的局势算是暂时稳定下来了。
由于两国分立南北,因而人们常用南宛来与北宁区分两国。
在北宁人口中,南宛是虎狼之地。
萧晏清想,倒是与她这魔神称呼相匹配。
“客官,可要点些什么?”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萧晏清的思路。
跑堂打量着眼前衣着华丽的姑娘。
这姑娘看样子是个出手阔绰的主,但在大堂里坐了快一天,也不见点菜,只点了一壶茶和一盘瓜子,也许一直在等人。
跑堂暗自判断着,并期待着她能多花点钱,最好能和其他那些京城来的富贵公子哥一样打赏一二。
萧晏清举杯一口饮尽杯中茶水,而后在跑堂期待的目光下在怀中摸了好久,最后才抠抠索索摸出五枚铜板,一把拍在桌子上。
铜板与木桌相撞发出一声脆响,愣是被萧晏清拍出了金元宝的气势。
众人不得纷纷看过来。
随后这锦衣女子一扬耳边碎发,大方道:“不用找了。”
起身,离开。
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众人:……
瓜子和茶一共就需要五枚铜钱,根本没得找。
众人:好不要脸!
听着身后传来众人碎碎念“她一杯茶坐一天真不要脸”之类的声音,萧晏清内心道,没办法。
她的东西都没了,鱼前辈也不是会赚钱的人,就连这身引起误会的衣服还是鱼前辈拿造身体时剩玉石的材料幻化的。
刚刚喝茶花的五枚铜板已经将近鱼前辈多年积蓄的十分之一了。
幸好她现在这具身体是玉做的,不用吃饭,也可以不休息,省掉了饭钱和住宿。
-
萧晏清头戴帷帽,踱着步子往出城方向去。
此时月上柳梢,街上人已不多,她感受着夏季炎热而略黏腻的风拂过,带起一阵涟漪。
这是她二十年来未曾感受过的属于尘世的气息。
自她身死,整整二十年。
她一直漂泊在一片混沌之中,无知无觉,只是偶尔能听到有模糊不清的人声在谈论她。
大部分无非就是骂她魔神,骂她弑父杀兄,大逆不道诸如此类的。
萧晏清自己倒是没什么感受,毕竟事确实都是她做的,总不能不让人骂吧?
剩下一些是不同的人在喊她名字,听不真切,但总觉得其中有怨、有恨,大约是哪些被她害惨了的仇家在为没能赶上向她复仇,她就死了而可惜吧。
这下好了,那帮仇人有机会亲手手刃她了。
祸害遗千年,她又活过来了。
活过来了。
萧晏清将“活”这个字在舌尖来回品尝,嘴角压不住地翘起。
这一次,她不但要好好活着,还要飞升。
萧晏清看了眼不远处守城的官兵,直接提气御剑而去。
附近的一个孩子注意到一道白光划过高悬的月亮。
“阿娘,月亮,陨星。”
他阿娘连忙捂住他的嘴:“别乱说。”
彗星袭月,是为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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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宛,南川城外山林。
“咳咳。”
萧晏清循着身体的联系来到此处,一落地,就被一声不易察觉的咳嗽声吸引走了注意力。
她闻声扭头看去——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在炎炎夏日中因为失血冻得瑟瑟发抖。
他浑身都是泥和血,但能看出被血污覆盖的里衣材料高级,定不是寻常人家。
他虚弱地睁开眼,眼神迷离而涣散,却精准地捕捉到了萧晏清的身影,发出了一声病弱幼猫一样的叫唤,“姐姐,救我。”
好可疑。
一个衣着华丽的孩童浑身是伤,孤身一人出现在南川附近的偏僻山林。
萧晏清脑海中闪过了无数话本的剧情——“狐狸精装落难少女骗清纯书生”“灭门惨案幸存下来的唯一活口”“假装摔倒在路边讹人钱财”……
怎么看都是个大麻烦。
萧晏清抬脚就走。
“姐姐。”
萧晏清脚下一顿。
她转过身,向男孩走去,最后停在男孩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他,问道:“你身上有钱吗?”
“啊?”男孩已经半合的眼睛瞬间睁大,一时间没明白她怎么问这话,愣了半晌才虚弱道:“有…有的。”
“在哪?”萧晏清蹲下身,视线略高于男孩,俯视着他。
男孩裹紧了衣物,他强撑起精神,谨慎地抬头看向萧晏清,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感受到了威胁。
他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