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推开,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一群人。
陈乔礼:“哪有那么多人贩子啊,年底铺子事儿多,加班来这。”
吴宝翠:“快进屋换身儿衣裳罢。”
陈洛伊推着陈方正回了内院休息。
陈小玉接过他手里的袋子问“什么?”
“元宵,给思乔买的,你让厨房都煮出来。”
“这么多都煮了?”
“是啊,我也要吃,快去吧。”
“好好好,你就会使唤人。”
说罢,她拉着吴宝翠往内院走去。
吴宝翠没有好脸色,刚才想说张思乔几嘴,因为儿子在场的缘故便把话忍了回去。
现在只剩下她和陈小玉,便抱怨“你看,开始使唤你给那姑娘做饭了吧?”
“哪有使唤我?不过就是把元宵带到厨房而已,我说是那么说,开玩笑罢了。”
“我看啊,八成是为了给她买元宵才回来晚的,什么加班都是借口。”
“嗳……你就每日和那姑娘置气罢,我看每次都是你气,人家根本不和你计较。”
两人一路走,踩在鹅卵石上还发出嗒嗒的声音。
吴宝翠说:“话说,这算命先生明日一早就来了,我得赶在你二姐结婚前把她说服走,不然再害的洛伊结婚不顺利。”
“你从哪儿请的?”陈小玉半信半疑的问。
“上海,可有名。”
陈小玉无奈,也不再多言。
-
厨房把元宵端去了张思乔的客房,她又去三进院把陈乔礼叫来一起吃。
两碗又白又胖的元宵漂浮在碗中,香气四溢,还散着热气。
陈乔礼坐了,“吃晚饭了吗?”
她在对面坐下,“没呢,这不是等你。”
陈乔礼浅笑着道“今日铺子都打烊了,我好不容易才找见家卖元宵的,你快趁热吃,就当是宵夜了。”
她笑,舀起一个元宵,放在嘴边吹了几口也不吃,思虑着一直想开口说的一件事儿。
陈乔礼边吃边问“怎么了?”
“没。”
看她嘟囔,眉峰紧敛,他便放下勺子,浅笑,“一看就有事儿瞒着我。”
张思乔下了决心,把勺子里的元宵放进嘴里,狠狠嚼了几口,眼睛死死一闭,又狠狠咽下去,“乔礼,你伤也好得差不多……我也该走了。”
底气不足,声音飘飘悠悠。
听她嘤咛,他立时怔住,良久才问“要走?为什么?府里人对你不好?”
张思乔轻轻摇头,低下头用勺子搅着碗里的元宵。
元宵像小时候堆的雪人,圆不溜秋,在碗里绕着圈,整齐有序的一排。她盯着,眼里没有情绪,像在出神。
他倒是一直看她,目光未曾离开,“那是什么?我娘,是她吧,还是我爹?”
“都不是。”
又嘤咛。
“那就是你生我气了,嫌我每日太忙,没空像以前一样时刻陪你。”
什么话?她想。
她噗的一声笑出来,抬首说“别猜了,都不是,我要出去租个小屋子,再开家戏园子。”
“开戏园子非要搬出去?”语气像陡坡。
“对,非要搬不可。”
为了安抚他有些激动的情绪,便坐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眼眸死死盯着地板,不敢抬眼看他。
“我在这里住呢,确实不合适,对吧?你受了那么重的伤,爹娘心疼你是再正常不过啦,我完全可以理解。
还有,我没有收入整日靠着你,也会让别人看不起的,索性我搬出去自己干,到时候你爹娘万一对我刮目相看,就同意咱们的事儿了呢?你每日这么忙,还要操心我的事,时间长了会病的。”
陈乔礼好像眉眼舒展几分,可目光依旧困着她,像锁子一样,不放开。
“还有呢,你爹根本没有为难我,他甚至都为了避嫌的缘故不和我见面呢。
太太也是个好脾气,每次想教育我几句反倒被我气着了。”
听这话,她没有在府里受委屈。
陈乔礼眉眼一弯,她人身上的那把锁也逐渐松开,说道“做你喜欢的。”
她两只手撑在他腿上,直勾勾的对上那漆黑泛棕的眸子,“同意了?”
“哪敢不同意啊,大小姐。只是……你找好地方再搬走,住的离我近些。”
她起身背手,“好,你看着罢,我一定能干出个一二三。”
“四五六也不是没可能啊。”
两个人都笑。
他坐着,抬首看她,拉住她的胳膊,“我最相信你了,资金不够尽管开口。”
她摇头,好像什么都不要。
他瞥眼瞧被冷落的一碗元宵,继而蜷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