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久?”她要一个确切的时间。
“用不来一个月,他那人心大,你放心好了,你这么好,他一定会对你好的。你也别理会他方才那大逆不道的话,他瞎说的,他不可能那样的。
袁小姐是我们陈家的媳妇儿,我们一家人都会对你好的。”
袁瑾?叹了口气,信了吴宝翠的话。
她嫁给他就是一场赌局,用自己的青春年华来赌他到底会不会喜欢她。
不过她很有信心,一定能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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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乔礼病倒的半个月,铺子时常有人来砸,还经常被人举报。
市长说是扰乱治安,已经勒令关了好几家,又登报批评,陈家为此缴了一大笔罚款,这以后都没人敢去买药。
除此之外,他们又要填补铺子的亏空,不仅要给工人大夫发工钱,还要给那些被打伤的人们赔钱,一下变得入不敷出。
为了筹钱,府里的丫鬟听差都卖得所剩无几。
陈方正闻言,干脆一病不起,整日昏昏欲睡又萎靡不振的躺着,药不离嘴,连句话都说不全。
结婚前一日,许昌瑞来陈家祝贺。
陈乔礼看见他,冷笑道“你还有脸来?”
许昌瑞奸笑道“恭贺陈小爷。”
“你今日是来送死的罢。”
“嗳呀,这是什么话?杀人偿命啊。”
“我现在什么也不怕,包括死。”
许昌瑞看见他这面无表情的样子,实在可怕,于是后退几步道“别乱来啊,我今日来,是打算买下你家剩下的那点儿铺子,你们干不下去了,索性拿钱给你爹治病算了。”
陈乔礼往前走了几步,眼眸快眯成一条线,“是不是你?”
眸子似一潭凉墨,在深邃的眼眶下更显漆黑,深不见底,仿佛与他一对视,别人就能陷进去。
徐昌瑞:“什么?”
“我昏迷的两个月里,是你派人砸铺子的罢。”语调平平,似乎在唠家常。
“什么?不知道。”
陈乔礼睁开眼眸,假装点头说“好,好,徐老板会打哑迷。”
接着,他又习惯性的把手背起来用冷冰冰的目光看向许昌瑞。
许昌瑞抿了抿嘴,说“你卖不卖?你爹治病手术的钱可不少呢,要是不卖铺子,到时候就要卖这府了。”
“不卖,说不卖就不卖。”
“好,我看你能撑到几时,那袁德顺是不会帮你们的,他精的很。”
“我轮不到你指挥。”
他抬眉,上下打量着徐昌瑞,鄙夷不屑的神色恣意流露。
“不想死在陈府,就滚。”
声色沉沉,扔给他一句话就转身离去。
黑色的身影不即便与黑色的大宅字融合。
许昌瑞自己站在府里,觉得丢面子,于是骂道:“哼,家里都落魄成这样了还耍什么威风,陈方正迟早死,你家铺子迟早变成我的。”说罢,直接一甩袖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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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府里挂起暗红色的灯笼,诡异的笼罩住陈府。
陈乔礼在床边鼓嘴吹药。
看着陈方正,他变得黑瘦黑瘦,头发都快掉光了,整个人小了一圈儿似的。
“爹……起来喝药。”
把陈方正扶起来,一勺一勺的往嘴缝里塞,流出来的又用帕子擦掉。
“他们让我卖了产业,我是不会卖的。”
陈方正意识模糊不清,嘴里不知道说什么胡话。
他见了,眼圈红了,放下手里的一碗药,“爹,不卖府也不卖铺子……放心罢,我卖我自己。”
“砸骨卖髓,总不碍事。”
喂了药,他就走了。
实际刚才说的话陈方正都听得一清二楚,不过没有力气说话就是了。
陈方正口中也不是胡言乱语,是在说些阻止陈乔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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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曙色熹微,府里没什么人,只剩随风飘起的红灯笼,灯笼是四方形的,底下的黄色流苏一荡一荡。
大片的梅青色里混杂着榴花红,两种毫不搭调的颜色肆意又乖张的笼罩在陈府半空。
天愈亮,这颜色便更轻狂的埋葬在初春的料峭之中。
吴宝翠和陈小玉张罗迎亲队伍。
只因陈方正病倒,药铺名声不好,婚礼也不铺张,没请几个人来。
当然,也没几个人敢再来,原因之一自然是墙倒众人推,生意场上的人一向如此,现实又势力;
原因之二是都说这里闹鬼,还是有怨气的女鬼,煞气十分大,要克死人。
半个月前克陈乔礼,不过他命硬挺过来了,后来又克陈方正,看他八成是挺不过来。
陈乔礼穿一身红衫,又走到正房看了会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