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朵,他真的愿意救她,她感激涕零,万分欣喜,她告诉自己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只要他需要。
“你叫什么名字?”
她老老实实地回答他。
“你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你多大年纪?”
她回答他。
他听到她的年龄,好看的眉毛深深皱起,似乎很不悦,“还是一个孩子啊。”
已经很久,没有人在意她是一个孩子,太久没有人关心过她,她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就像一只归巢的幼鸟,他就像等待她归巢的老鸟,她在他面前委屈地痛声哭泣。
后来,他收留她,给她吃,给她住,送她念书学习,教授她各种才艺本领,他真的像一个家长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引导他。她一天一天长大,她的相貌越来越美丽,她看他的目光越来越肆无忌惮,她爱慕他,无条件地信任他。而他呢,亦对她情根深种,他把所有的好都给了她,他为她放弃权势财富,远离家族纷争,只为给她一个安定平静的生活环境。后来,他娶她,爱她,他们一起过着平凡而又温馨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不知所踪,后来,钟家的人来告诉她,他意外身亡,她的天也在那一刻塌了。钟家人不承认她,他身死,她连吊念亡夫的资格都没有。她永远记得那天瓢泼的大雨,她在跪在雨中苦苦哀求他们,让她看他一眼,但是那些冷漠鄙夷的眼神就像刀一样在凌迟她,她悲痛欲绝,在大雨中昏死过去。
她想和他一起死去,但医生告诉她,她怀孕了,那是他的孩子,多少次他对她说想要一个孩子,如今终于如愿了,可是他再也看不见。她流着泪活了下来,为了孩子,往后余生她都只为孩子而活。她用他留给她的钱,用他教给她的本领,用他介绍过给她的人脉,一步一步开启自己的事业,她是他最优秀的学生,她的商业版图越做越大,越来越成功,她甚至让男人们都对她的才能刮目相看,可她从未感到一丝快慰,但是她如此庆幸她能给他们的孩子一个富足的生活。
可是,她的女儿唐青被诊断出白血病,上天再次和她开了一个玩笑。她有那多钱,但是她却无法拯救唐青的命,有谁能从死神手里抢过一条生命。她退出了商业云图,她带着唐青寻医问药,她们移民美国,接受最先进的治疗。病痛的折磨,长期反复的住院治疗,让本来乖巧懂事的女儿变得暴躁,情绪反复无常,唐青开始叛逆,开始和那些同学拉帮结派,开始抽烟喝酒,也许她想用这些叛逆的行为告诉自己她是正常的孩子,看,她们能做的,她也能做。
作为母亲,她生气,她痛骂过唐青,甚至在争吵的时候动手打过唐青,没人懂得她的绝望,她多么希望唐青能够爱惜身体,再陪她久一点,可是她终究不忍心再伤她的心。她任由唐青乱来,任由唐青做坏事,然后她去给唐青处理麻烦,一次次,反反复复,唐青燃烧她生命中最大的激情,作为母亲,后来在某些时候她甚至觉得唐青那样才是对的,她的女儿就应该肆意妄为的活着,而不是整日呆在消毒水刺鼻的病房里。她们的感情不可思议地变好了,她们一起聊天,一起笑,她们就像一对姐妹,相处的那么快乐融洽,那是这么多年她们母女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噩耗再次袭来。唐青的病情加重了,她再次住进了无菌的病房,这一次,她再也无法像以往许多次那样再走出来了。她的生命在一天天,最终她在那间病房里走完了她短暂的一生。
失去女儿的绝望,让她几乎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唐青死了,不,她怎么能让唐青死去呢,那是他留给她的唯一念想,怎么能就这么消失。
直到她偶然看到了文森特的病历,那个女孩子和唐青一样年轻,美丽,她们甚至有七分相像,她甚至觉得是唐青和他把那个女孩子带到自己身边,让她此生不再那么绝望。即使唐青已经身死魂灭,她也要把她的记忆留下来,只要这样,她就会活在自己身边。
只有文森特能够做到。
所以,钟潜,如果我的条件是:从此以后,世间再没有简云,只有唐青,你愿意吗?“她就会是我的女儿唐青,我会给她一生安稳富足的生活,从此以后,你都不要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安静地病房里,只有机器滴答滴答的运作发出的声音。
“你今天睡得好不好?”。
钟潜来到床头坐下,他用手指给简云理好散落的发丝,眼神温柔地看着沉睡的人,床上的人闭着眼睛没有任何的回应,钟潜拿过床头的棉签,一边轻轻地涂抹她干裂的双唇,一边淡淡地笑着。他也不介意简云不回应她,涂完了唇,他把手里的棉签扔掉,然后双手握住简云的手,记忆里那双纤细的手,如今布满青紫的伤痕、齿印,密密麻麻的针眼。
“他们说可以让你醒来,问我同不同意。”,“简云,我要怎么办呢?”,如果她不愿意怎么办,她会不会恨他。
“如果,如果,作为简云你不再愿意活下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