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想着进都进来了,干脆顺手解决一些未读文件,便开始漫不经心地逐个浏览。
紧接着。
在她的目光轻轻扫过一份名为“体检报告”的邮件时,猝不及防地愣在了原地。
*
傍晚门铃骤然响起的时候,卡塔帕还在纳闷,这么晚了,谁会来找她。
更没想到打开房门一看,日理万机的好友竟然会招呼都不打一声地就出现在她家门口。
甚至手里还提着一瓶喝到一半的啤酒。
“……霏莱尔?”
卡塔帕不确定地唤,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随后她就看到,对方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小嘴一瘪,眼泪跟不要钱似的直往下掉,直接上前一步撞进了她的怀里。
*
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儿扶进屋子里坐下,卡塔帕递出去一整包纸巾,耐心地倾听着对方的酒后吐真言。
霏莱尔抱着酒瓶子断断续续地述说着,好半天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描述清楚。
最后实在说不动了,便又灌了口酒精,擦擦嘴角的水渍安静下来。
“所以你们分手了?”
卡塔帕总结道。
霏莱尔摇摇头。
确定那日他们两个无论谁都没有说出这句话。
“那就是在冷战?”卡塔帕又问。
霏莱尔想了想,再次摇摇头。
与其说是冷战,还不如说是不了了之,毕竟自那日一别,双方还未就此事发表过任何意见,更何况中途她还主动找对方说过好几次话,只是对方都没有回复她就是了。
卡塔帕不解道:“那你难过什么?”
…………
是啊。
我到底在难过什么。
难过我即便把大黄蜂的联系方式拉出黑名单,也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吗?
…………
霏莱尔的思绪因为好友的话而四处翻飞,直到数分钟以后,才重新落回到地面上。
“大概……是在难过我还不够了解他吧。”
她盯着酒瓶子里所剩无几的液体喃喃道。
“难过我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解释。”
“听他说。”
“之所以不让我参加新品发布会,甚至怂恿我辞职出去度假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我那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体检报告。”
“我太笨了。”
“笨到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该去看医生了”
“我为什么要对他说出‘托你的福,我现在难受得想死’这种话啊?”
“明明他只是希望我健康快乐而已……”
说到这里,霏莱尔顿了顿,又准备喝一口手里的酒。
但这次却被卡塔帕眼疾手快地拦下了,她把瓶子从对方手里抽走,放在了桌子的另一边。
“既然你都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了,就更不应该喝酒了。”
作为好友,卡塔帕深知霏莱尔玩命儿工作背后的缘由,更知道她为了留在这里,留在大黄蜂身边,究竟顶住了多大的压力。
女孩的心智同她一般成熟,懂事得不禁让人心疼。
而且与她不同的是,霏莱尔一边在生活里扮演着合格的大人,一边还要小心地呵护着爱人可贵的童心。
尽管这份童心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天真无邪。
…………
“而且卡塔帕你知道吗,我居然不止一次地冤枉过他。”
沉默过后忽然想起些什么,霏莱尔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东西放在沙发上,呈现给卡塔帕看。
后者看了很是不解:“两个……u盘?”
“是两个一模一样的u盘。”
霏莱尔加了个定语补充道。
“你别看我平日里是个完美主义者,但其实我也经常会忙得晕头转向,产生很多我以为做了但实际上并没有做的错觉。”
“要不是他联通我的各项电子设备,实时查阅我的工作邮件,还为我准备了备用u盘,只怕我早就在无数次的工作失误中让老板骂得狗血淋头了。”
“等等,”抬起手打断这段说辞,卡塔帕有个问题,“你怎么就那么确定这些是他做的?”
霏莱尔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的,是昨天,我碰巧打扫卫生的时候在沙发底下捡到了这个u盘,”她指了指左边那只,“然后我打开后就偶然发现,前两天我一直苦苦搜寻的文件竟然正完好无损地躺在里面。”
“为此我特意将这两个u盘里的数据都翻出来一一地进行了核对,最后发现每一份被我标注过重要二字的文件,其实都提前被一个相同的IP地址操作过。”
“那个IP地址就是大黄蜂?”卡塔帕恍然大悟。
霏莱尔点点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