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去一趟京城,家里的田闲着也没人种。”
“那万一……”
“没什么万一,我相信哥你能考中,你不是已经过了乡试了吗?实在不行还能去当个私塾先生,我也能找别的活赚钱。”
许书鸿思考了一会提议的合理性,又问:“你们去京城做什么?找蔡家那个?”
“嗯。”
“要不我陪你们一起去?”
“你就好好准备科考吧。”
过了会许书雁又问他:“哥,你怎么还没娶妻啊?”
许书鸿回答得很客观:“大概是因为没钱娶不起。”
“那倘若,我说倘若啊,你要是已经有了糟糠之妻,后来你科举中了状元,你会抛妻另娶吗?”
许书鸿坐正看她,严肃道:“怎么会这么想呢?”
许书雁:“戏本里都这么讲的,多的是读书人发迹变泰之后的负心行径。就算不说戏本,这世人也有不少吧,略得了道就翻脸无情抛妻弃子的……”
许书鸿认真想了想,说:“就算是无知妇孺也知道这是不对的,更不要说读书人了,能不知道对错吗?既有此现象,那是人心不对;人心不对的多了,就说明这世道不对。但我想我读这么多圣贤书,总不能忘恩负义。”
————
圉县平乐巷的一处私宅点着灯。
烛火映照下,邵木正在写信。
落在纸上的字与白日诉状上端正规矩的字体不同,而是散漫的,却又带着锋芒。
信上既无上款,也无落款。
他把字吹干后,塞进了一旁的信封。
“闻声。”
有人应声而入。
“找信得过的人去送。”
闻声伸手接过,正要退出去,却听邵木又道:“明天再去也不迟。这糟乱的世道就是本烂帐,不撕了重写根本理不清。你去提坛酒来,陪我喝几杯。”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