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一头及腰的乌发潦草的堆在一起,很久没有梳过了。
她摸了上去,一片油腻。
原来这真的是自己的脸。
拧开水龙头,她盛了些水打在脸上。
冰凉的水温刺得她清醒了些,于是她又洗了几次,直到那种黏腻的感觉消失为止。
看着镜中颓废的人影,她仔细观察着。
我长这个样子吗?
目光垂下时,看到镜中白衬衫上的斑点,她还是开了灯,把手摸上去摩擦。
那些不规则的斑点似乎是后染上去的,她的大拇指很快也有了颜色。
她下意识地用鼻子嗅了嗅,一股铁锈味。
是血吗?
很快,脑中又被另一个问题占据:我怎么知道的呢?
“砰砰砰——”
熟悉的声音响起,是门又响了。
是刚刚的那个中年男人吗?
她脑中似乎有个小人马上跳出来反驳:不是的!
一股忽然涌出的预感,让她快步走去开了门。
门外没有人,只有一个半人高的纸箱,静静放在那里,最上面贴了一张便利贴。
没有署名,更没有问候,只有一行漂亮的手写字:‘Lily,欢迎回来。’
一般人用便利贴传递消息时,很少有把这么简略的一句话加上完整的标点的。
Lily?这就是我的名字吗?
对门的男人也叫自己莉莉来着,原来是这么写的。
看了看毫无动静的楼道和电梯,她没有犹豫,直接将略微有些沉的箱子搬了进来。
说来也巧,这箱子的尺寸正好比门差一点,刚刚好可以通过。
空荡的房间里显然没有开箱的工具,她直接用手撕开胶带,取下便利贴,打开了箱子。
首先是一套衣服,崭新的、似乎还带着些香水味的制服。
她拿出来比了比,这套衣服像是根据她的身材量身定做的,穿上应该很合身。
她想到了水还热着的浴缸,难道是让她洗完澡穿的吗?
旁边还放了部手机,她尝试摁了摁,需要输入密码才能进入。
手机下有一块手表,是简约款,不过做工很精细,她恍惚间直接戴在了手上,表带上的空刚好比她手腕大一点。
就在她意识到自己太大意,要把表取下时,只听见“卡擦”,这块还在走动的表怎么都取不下来了。
尝试半天,还是无法褪下,索性不管。
箱子里显然不止这些东西,衣服下垫了层纸片,她拿了出来,随即冒出一阵冷气。
下面裹着一层塑料,里面放了很多冰袋,这让她加快了拆箱的速度。
可这速度又很快慢了下来,直到停滞。
因为冰袋里面,裹着一具尸体。
准确的来说,是一具和她很像的女尸。
新鲜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但她就是知道,那是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
她将整个纸箱全部拆开,女尸也随之摊开在地上。
她看着女尸的脸,端详了许久,才终于确定,女尸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要不是因为她现在一副标准的酒鬼模样,她可以辨认的更快。
拿起那张便利贴,她有些迷惑:难道这不是给自己的礼物吗?
还是说,这具尸体就是礼物?
她又观察起这具尸体来,与她不同,这具尸体穿着整洁,发型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脸上也没有多余的油脂,全身的肌肉量使她生前清瘦而又富含力量。
她伸出手在女尸的衣服上摸索,很快就翻出了一个黑色钱包。
里面有一张身份证明卡片,印着她的证件照,下面写着名字:Lily。旁边还嵌了片芯片。
卡片背面印着:赏金猎人协会。
她的大拇指摩擦着那张看起来很干净的证件照。
这是我吗?
应该不是吧,上面的人笑得很开心。
应该是这个已经死了的女人吧。
她将卡片放在一旁,继续翻看着钱包。
里面有一张票据,最上面印着:钱多多披萨店。下面的计算单位写的是:皮克。
她想了想,认不出这是什么单位,索性也放在一旁。
剩下的就全是五花八门的“钱”了。
有印着章鱼、海草和王冠的硬币,还有印着穿着古典西服的女王、小丑和蘑菇伞的纸币,
上面的字更是五花八门,从它们的形态走向来看,都分属于完全不同的地方。
她又拿起了那张身份证明卡片,上面的字形和那些“钱”上的完全不同。
她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来,还是拿起了手机,对着密码键盘左思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