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书画都带上,衣裳略带几件换洗的便可。”清焰将屋子环顾一周,到底也住了好些时日,终究还是觉得不舍。
忍冬却不答话,她站在清焰的书案前一动不动,良久才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页信纸,绢秀的字迹与她眼中的泪在烛光下隐约可见。
“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写了这玩意儿?”忍冬哽咽着,酝酿好的质问在出口的一瞬间却变成了心疼:“你那脑袋一天到晚的胡思乱想些什么?!”
清焰终于看清她手上信纸的内容,上前劈手夺过,她将信纸放到烛火上,随着火舌的舔舐,上面的字也与灰烬融为一体。
她故作轻松道:“若不是被你翻出来,我都忘了我写过这东西了。”
忍冬扁着嘴,努力地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她笑得比哭还难看,“以后再也不许写这么不吉利的东西了。”
清焰笑着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凛冬已过,正春暖花开时,眼前这一片正道坦途,她比任何人都珍惜。
主仆二人又紧赶慢赶地收拾,忍冬边叠衣裳边道:“也不知道舅老爷情况如何,真真是让人担心。”
清焰又何曾不担心呢?此刻她的心宛如一只被丢进油锅的青蛙,锅盖一盖,两眼一抹黑,除了无济于事的蹦达几下,剩下的便是被滚烫的热油炸个遍体鳞伤。
从进门的那一刻,她便想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柳氏方才那副样子怎能容她好好说话呢?清焰一叹,以后还是离她远些吧,动不动就要死要活又挠脸,神仙也顶不住啊。
“等二姐姐来了再问问清楚吧!”清焰道。
忍冬却很忐忑,“二姑娘还会来吗?”
“会的。“清焰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