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鹤问:“你可在阁中看见了什么?”
云遥努力回想,仍是无果:“回掌门......我、我想不起来了......”
“你是如何进去的,记得吗?”
“应该、应该就是推开门进去的。”
“为何要进去?”
“我、我也不知......”
玄英大怒:“ 掌门面前还敢胡言乱语!”
“你一个至今仍识海未开的弟子,如何破得我宗门禁地的结界?定是与魔族之人暗中勾结!魔族前脚侵我仙门,你后脚便入了禁阁!”
青鸾:“师兄慎言!”
长老们窃窃私语,有长老问:“真与魔族有关?难道魔族许诺了你什么好处?”
有长老反对:“这不合常理,如果魔族真的要寻内应,也会选高阶弟子。”
“若他们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呢?也并非毫无可能。”
长老们你一言我一语,谈及魔族,眼神都不一样了。处于这些目光中心的云遥,几乎仓皇失措。
“我没有,我跟魔族没有关系......”她面无血色,无助地摆手,想为自己辩驳,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是从她被撞下隐谷,遇到一个暴躁的陌生少年,死里逃生几回说起;还是从她醒在一座陌生的山崖,被一道迷幻的声音引入他们口中的那间“禁阁”说起?
可这一切,怎么会和魔族扯上关系?
借她八百个胆,她都不敢跟魔族有任何来往。
短短一日发生的怪事,就比她过去十几年加在一起还要多,完全超出了她所能理清的程度。
气急攻心,加上受伤后一直没来得及休息,云遥胸口一滞,突然呕出大口鲜血。
“云遥!!”青鸾大喊着奔去,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云遥在青鸾怀中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众长老也被这变故弄得一愣。
玄英率先反应,冷声:“以为装死就能躲过去了?”
青鸾脸色难看:“师兄,适可而止吧。”
玄英还是不信,要亲自察看,刚上前一步,一道白影挡在面前。
“云湛?你?”玄英不悦,“你让开。”
他一言不发,却寸步不让。
终于,玄鹤打破僵持,他拍了拍玄英的肩:“师弟,莲花台之事,还需你善后,这里,就由我来处理,如何?”
玄英掌管天衍宗一切大小事务,可以对任何人发脾气,但不好驳掌门师兄的面子,尽管不情不愿,还是不打算违逆玄鹤的意思。
玄鹤又建议长老们协助玄英,一同前去。转眼间,司正殿内便只剩下四人。
“师妹,你先送云遥回沁水居吧,这几天,就让她安心修养。”
青鸾听明白话中之意,这是要变相软禁几天,微微叹了口气,抱着云遥离开。
云湛也欲跟去,被玄鹤叫住。
“阿湛,你随我来。”
云湛迟疑片刻,还是跟着玄鹤,走进司正殿内厅。
甫一进内厅,云湛便行了一礼:“师父——”
玄鹤知道他想说什么,抬了抬手,宽慰道:“你放心,为师并不疑心云遥,她是个好孩子。只是你玄英师叔正在气头上,待过些时日,我再劝他。”
“不过眼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你知悉,也是此次为师命你出关的本意。”
玄鹤接着问道:“依你所见,魔族,何以能堂而皇之破我界门?”
云湛肃然,意有所指:“难道是——”
“没错。”玄鹤点头,“神族的结界越来越弱了。”
近些年,魔域一直没有停止各种明来暗往,背地里挑了不少事,几十年前甚至与仙门爆发过一定规模的冲突。
可如今日这般,在各大仙宗掌事人皆在场的情况下,在仙门的地盘明晃晃挑衅,实属意外。
“离风清师兄殉界,不过数十载,恐怕,是期限将至了。”
云湛面色凝重,便要下跪:“师父,云湛万死不辞。”
玄鹤扶住他的肩膀:“不,阿湛,殉界不过权宜之策,并非长久之计。”
向来平和,泰然,总是一脸岁月静好的玄鹤,也不禁恍然:“神族陨落,我仙门勉力撑持至今,已不免是强弩之末。”
他看向云湛,停顿须臾后,才道,“阿湛,上古神谕现世了。”
云湛目光一震。
上古神谕乃是远古神族之物,只有在紧要关头才会现世,以做启迪或引路之用。
上一回出现,还是万年之前的神魔血战。
如今再度现世,换句话说,便是大难将至了。
玄鹤捋了把白须,一霎又恢复成泰然自如的模样,淡笑道:“今日,莲花台上,你做得很好。”
闻言,云湛顿了顿,拱手道:“是弟子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