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江之远在上海的落脚处。
朋友在电话里给江之远打包票,镯子是上好的高冰种,是个女孩都会喜欢。
江之远接着电话,轻笑一声,说不一定。
孟一楠物欲不高,贵的东西不一定能哄她开心。
他之所以非要送她玉镯,不过是给自己买点安慰。他俩在和田的玉石市场胡闹了俩月,上好的玉镯也有,但就是不合眼缘。他一直想着,要送一只好镯子给孟一楠。
孟一楠感知到江之远的情绪,她主动挎着江之远的手臂,轻快的说话。
“你最近是不是很忙,总感觉你风尘仆仆的”
江之远淡淡的微笑,接她的话。
“在和朋友谈工作上的事,一直没有进展。”
“没关系,事情难做就慢慢来,头绪理出来就好啦”
路灯照在她的脸上,孟一楠笑起来很漂亮。
俩人在操场上闲逛,他揽住孟一楠,不时低头亲一亲她柔软的发顶。
“对了,你为什么会送我这本书,其实我一直想买,但一直拖到现在。”
“暑假在和田你不就在找吗?这是精装版,前儿碰到作者请他给你签了名。”
孟一楠惊讶的忽闪着一双眼睛,仔细看着手里的书,果然在尾页发现了签名,笑意藏不住,脚下也一掂一掂的。
江之远看着她灵动的样子,调侃她。
费心淘来的镯子还不如一个签名让她开心。
孟一楠安抚的亲亲他的侧脸。
“不不不,我都很喜欢。”
小姑娘柔柔的声音,轻轻地说着话。
路灯晕黄,孟一楠眼神柔软,看着江之远时仿佛能包容他的所有。
那一刻江之远想把世间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他们在校园接吻。
见面没一会儿,江之远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了。
临走时他叮嘱孟一楠记得带手镯,孟一楠听话的点头,站在宿舍楼下看着江之远离开。
此时一个人,孟一楠突然想,江之远怎么知道她在和田时就在找这本书?
掏出手机,她给江之远发微讯。
“我在和田好像没有跟你提过这本书,你怎么知道的?”
“和田图书馆,当时我在二楼连廊看到你了”
孟一楠想起当时图书馆外的公务车。
那天,江之远的领导在那里视察。
“可是那时我们还不认识。”
“人类总会对美好的事物多加关注。”
“,,,,,”
孟一楠一边爬楼梯,一边跟江之远聊着天。
11点宿舍熄灯,他俩互道了晚安。
孟一楠摸黑洗漱完,手机上静静的躺着一条微讯。
“不要担心镯子磕碰,没关系,碎了再买。”
孟一楠捧着手机,眼睛有些潮湿。
大二那年,她爸爸回家过年,给孟一楠带回来一只手镯,跟江之远送她的这只没法比,但毕竟是爸爸送的。她很喜欢,当时就戴在了手腕上。
整个寒假,手镯都安稳的戴在腕间。来年开学后,孟一楠在下床的时候,手镯磕到了椅子,一下就碎了。她蹲在地上,看着碎成一段一段的玉镯,怔怔的捡起它们。
晚上她给她妈妈打电话说镯子碎了。
果不其然,南芳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责怪她马虎大意,那个镯子要不少钱。
她妈妈脾气本来就很大,一点小事就能引爆她。
她跟爸爸的关系因为聚少离多本就很疏远,镯子碎掉,孟斌在电话那头沉默,只僵硬的说,女孩子要稳一点。从那之后,孟一楠再也没有在手腕上带任何东西。
不是所有温顺的女孩都有平和、宽容的原生家庭。
孟一楠对别人说没关系的次数居多,很少有人跟她说没关系。
孟一楠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忽然对未来充满期待。
第二天一早,江之远的微讯收到了一张图片。
女孩纤细莹白的手腕上带着那只玉镯和晨光悄然辉映着。
24岁的江之远在上海的秋天拥有了孟一楠。
后来,她带给他的力量支撑他跨越了人生一次又一次的‘高山’。
尾插:
江之远这次在乌鲁木齐飞上海的航班上,飞机起飞前他接通了上海金融学院校长的电话。
对方的太太是江之远母亲的表亲,双方聊天时得知江之远最近会到上海休年假,随即让先生打了这通电话。
在电话里寒暄一阵儿,问起江之远在乌鲁木齐工作如何,校长记着江之远前年已经在本校的MBA顺利毕业,江之远客气的应付着。
航班已经在播报,江之远需要关闭手机信号。
那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