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之中在保护她,再没有亲情感伤能把她击垮。
拢着毯子暖意回升的片刻,付西漫伸手拉住付月霜的手腕。她张开了嘴唇,又半晌没说出什么话来,只用眼神示意付月霜不要再和付栋明争执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付月霜会意,一声叹气过后,更加难过道:“西漫……都是姑姑不好,没有随时在你身边……”
这是个多听话懂事的姑娘,知道付月霜和付栋明兄妹血缘不可割舍,从来不会让她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事,更多时候都只是一个人默默扛住一切。
付西漫艰难地扯了一下嘴角,告诉付月霜她没事不用担心。
但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实在是太过难看。
很快付西漫就被耗尽力气站立不稳要往下倒,殷龙亦眼疾手快地捞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焦急地轻唤:“西漫……”
这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分裂,虚幻的白光逐渐占据所有视野。
有很多人在叫她的名字,关心的,担忧的,内疚的。
付西漫垂着眼皮,她还是坚持得有些久了,原本就只是咬着牙在死撑,那口不肯服输的气吊在胸口支撑了这么久,终于也还是落下了。
她得承认她不是铁打的,也许今天这场婚礼她本就不该出席,这样至少只是心灵上再受点折磨,而身体不会再经历摧残。
赵郁梅这些令人作呕的手段虽然不齿,但的确能伤人,不管哪个方面。付西漫跟她斗确实不是对手,毕竟没有她那么不要脸。
殷龙亦将付西漫打横抱在怀里,脸上表情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慌乱无措,指尖轻微发颤:“西漫。”
付西漫用尽所有力气紧紧攥住他的袖口,气若游丝地开口:“走吧,带我走。”
去哪里都好,不要再留在这里。
在冷气弥漫到最盛接近出现幻觉的那个时候,付西漫有想起高显阳。
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夸她的名字好听,嘴里总是时刻念叨着“我的西漫我的西漫”。
其实小时候,在付栋明曾经还对付西漫有过一些爱的时候,她的名字一开始叫做希漫,是希望的希。
只是后来这份希望和爱意转移到了赵希冉的身上。
因为赵郁梅强烈要求,所以赵希冉跟了母姓,可即便如此,她也得到了思想传统又死板的付栋明几乎全部的爱。
而付西漫的名字也从希漫变成了无关紧要的西漫。
她从未对高显阳说过这些过往,实际上自己都快要记不清细微末节,只是当时的打击和伤害深刻难以消磨,于是这么多年过去一份说不清的执念仍旧存在。
高显阳每一次带着爱意叫她的名字,他说“我的西漫”时那大方自信的神情,都像是暖化剂在一点点融入她的心房。
只是时过境迁,再多彩的画卷最后也蒙上了黑白的灰。当时付西漫被困在卫生间里,强劲的冷气贯穿她的身体,那股冰冷似乎渗进皮/肉附在了骨头上无法驱逐。
身体越发麻木的同时,她的意识却奇异地清醒无比。
显阳啊,我终于想明白了,我们确实有缘无分。
高显阳听说这边的事后焦急赶过来时,正好看见殷龙亦怀里抱着昏迷的付西漫准备离开,他目不斜视,稳健的步子迈得飞快。
先前的一切付栋明当他是一时同情心泛滥,但付西漫是他的女儿,今天还是赵希冉的婚礼,于情于理不该让殷龙亦一个外人就这样把付西漫带走。
“殷少爷,西漫是我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我们付家会承担,就不麻烦您多操心了。”付栋明拦住了殷龙亦的步伐。
殷龙亦闻言冷冷一笑,眸子里浸着寒光,口吻嘲弄道:“到底是我见识不多了,自己的女儿不关心还不许别人关心?原来付叔叔是这样的行事作风,倒让我刮目相看了。”
他垂眸看一眼付西漫毫无血色的脸,再抬起的眼神愈发冷洌:“您放心好了,付西漫不用你们家来承担,她只要离你们远远的就永远不会出事。”
谢清彦捡起掉落在地的毯子给付西漫盖上,回头对付栋明说:“让开吧大叔,西漫现在可能没多大问题,但如果她醒来睁开眼看到的人是你们我保证她会气到吐血的。”
“我如果是你,就去查个监控看看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了,就算不为西漫,也为自己做个防备,这日防夜防家里人是最难防的,指不定哪天遭罪的人就成了自己呢?”谢清彦好心提醒着付栋明,“您说是吧大叔?”
付月霜摇头失望道:“大哥,你不应该就这么不明不白把这件事敷衍过去的。”
付栋明脸一沉,又还不死心不肯收回挡在殷龙亦面前的手,僵持之下赵郁梅出声叫住他:“栋明,你就让殷少爷带西漫去吧,我看着他们像是朋友,肯定不会对西漫怎么样的。”
付栋明心思没有赵郁梅细,早在开头殷龙亦看似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