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同到了正院,看到大厅正中间跪着一个人,郝然就是大厨房管事邓嫂子,而怡心阁的依曼则拎着一个篮子低着头站在一旁。
马氏见到来人只撇了一眼,看着邓嫂子接着怒道:“我把大厨房交到你手里原本是极其放心的,观你这几年也都管的不错,没出一点纰漏。怎么今日反倒拎不清了,竟然看着主子的饭菜被一个不相关的奴婢调换不加阻止,不想办法弥补也不来上报,就让七小姐饿着肚子受着委屈?要不是冬雪恰好在花园里撞见依曼急的哭,明日后日一样的事情还要一样地出,你就是这么管事的?是不是最近我对你太过放心没让人时不时过去看一看,你就胆子大了,以为这府里大大小小主子们都得看你脸色吃饭了?”
话音未落,邓嫂子已经慌得语无伦次地哭饶:“夫人奴婢错了,再也不敢了,是奴婢猪油蒙了心,彩兰拿七小姐饭菜的时候不敢阻止,依曼丫头看到饭菜没了也没有跟奴婢分辨就拎着走了,奴婢也就没想着给七小姐另做一份。”
马氏转头看了一眼依曼,依曼将篮子放在地上也跪到邓嫂子边上,委屈地道:“夫人明察,奴婢去拿的时候,彩兰拿着我们小姐的饭菜已经走远了,奴婢掀开篮子看到就这么两个当时就很生气,问厨房的人,她们只说被大小姐院里的人拿走了,就这么站着看着奴婢,奴婢问她们有没多余的饭菜,她们都说没有了,奴婢没办法只好先拎着走了。小姐怎么能吃这种东西,奴婢路上越想越气,也不敢拎着这个回去,就去了小花园......这才被冬雪姐姐看到。”
“你这丫头,怎么当时不跟嫂子说,难道嫂子还能真让你们小姐饿肚子。都怪我之前忙着其他的没有看到,不然必定会让她们另做了新鲜饭菜。”邓嫂子怕依曼说出什么来急忙转头道,说完朝上头的马氏讨好地看去,“夫人放心,日后我一定严格要求她们,一定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马氏嫌恶地移开目光,看着戴珏身边的彩兰,道:“她的错处一会儿再算,你呢?谁给你的胆子私自调换主子的饭菜,还是觉得你比府里小姐还得脸?”
彩兰噗通一声跪下来,大概是心虚害怕,说话都磕磕绊绊,“奴奴婢以为七小姐的饭菜已经拎走了的,剩下的都是无,无主的,就擅自做主拿,拿了。奴婢知错了,往后再,再不敢了。”
马氏看着戴珏,淡淡地道:“我不管你是故意的也好,无意的也罢,奴才僭越,让主子平白受了委屈,在我这里是要打一顿赶出去也不为过。念你初犯,你家小姐正在议亲,事情传出去有碍名声且放你一码。记住了,做下人就要有做下人的自觉,不管你是谁家的下人,主子是谁,牢记你的本分。就算是主子也不是想干嘛就干嘛,上面自有管她的人,在府里犯了事还会念你往日几分情,出了侯府再这样不管不顾没有上下尊卑的,别人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二十个大板,再罚你一年例银,好自为之,下去吧。”
彩兰脸色青白着磕了个头,起来跟着陈妈妈和彩洁搀着一脸羞愤的戴珏走了。
马氏轻哼了一声,让李妈妈陪着依曼去大厨房张罗戴琪的饭食之后,才重新看向地上的邓嫂子,目色严厉了几分,“不要试图在我这里狡辩,你心里想着什么我一清二楚。是不是觉得大小姐要嫁到永安侯府里去了,长媳再努力努力成为世子夫人也不是不可能,现在巴结为时不晚,嗯?”
邓嫂子垂着头微微颤抖不敢说话,显然被马氏道中心事。
“以我跟余妈妈的情分,你嫁给大庆,我确实高看你几分,所以把油水最足的大厨房交到你手里,往年你交上来的账目差个几十上百两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给余妈妈养老了,以为这样你便会知足。你可能不是很了解我,回去问问余妈妈便知,我最不喜欢什么样的人,回去吧,看在余妈妈的份上我不罚你,不过大厨房是再不放心让你管了。我劝你不要劳烦余妈妈过来为你求情,否则我就顺便撸了大庆的差事,再让你把之前吞进去的银两吐出来,望你好自为之。”
邓嫂子此时已经追悔莫及,婆母早就告诫过她,夫人眼里揉不进沙子,既然在她手里做事就专心手里的差事,万不可一心二用,她怎么就忘了呢?
大厨房的差事啊,多少人眼馋,现在没了,想求情又想起婆母的叮嘱,夫人最不喜犯错嘴硬狡辩的,做错就要受罚,求情也没用。
待相关人等离开,小厅里只剩下自己人了,马氏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冬雪心疼主子整日操不完的心,赶紧走到她身后替她按起了头,嘴里劝道:“夫人别气,邓嫂子自己拎不清,见风使舵确实可恶,余妈妈不会怪您的。”
马氏摸着茶盏的边沿,皱眉道:“我不是烦这个,瑜新院出的两位姑娘一下都有了好姻缘,只怕这府里人心又要不稳了。邓嫂子这样的不稀奇,我早就想到了,希望今天的警告有点用处。”
冬雪此时才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刚才大小姐脸色难看极了,应该是听懂了夫人的话。那七小姐怎么办,这样一来,她不仅得罪了大厨房,大小姐那里肯定也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