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垂眸问了句。
“一些公事而已。”季乾学显然并不打算多谈。
宁婉却不想就此打住。
“最近我也听到一些风声,还是想要问问夫君,唐家获罪上下皆知,如今……我和你正好和离,也算是好聚好散,正好,夫君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宁婉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从前的唐家孙女到如今,她很清楚季府不会容纳她,而季乾学也不可能脱离这里,因此最好的方法就是他们和离。
“你现在还怀着孩子,不要说这些话。”季乾学眼中蒙上一层薄雾,他看不清楚此刻温柔娴静的妻子是什么想法。
“如今只有我们知晓,这个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会保护好他。”宁婉很早就已经下定决心。
“那我呢?”季乾学看着她。
宁婉也迷茫但却在心底已经给出答案:你会成为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
“你也会过得好的。”宁婉诚恳道。
他的眼中有一种她看不真切的悲伤,似乎只是一瞬间就被他掩藏过去,他没有回应也没有离开,只是默默帮宁婉把被子拉好。
“等岳父出来后我们再谈这些事。”他看着她固执的神情,还是退让了。
只是不清楚,这拖延的办法能用多久,如此更要加快速度了。
***
公主府的后院之中练功台已经搭建了许久,上面正有一黑一红的两个身影正在近身搏斗。
“溯洄大人真是厉害,这都多久了还没结束。”看台四周围了好几个小丫鬟远远张望着,想看不敢看的脸红着。
“我看着公主才是厉害,没想到这才多久公主就和溯洄大人不相上下了。”另一个声音更加兴奋。
“是吗?我看溯洄大人倒是身材不错。”一个略微打趣的声音插了进来。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正打算附和,却发现正是公主身边的侍女姐姐——长风。
“怎么都不说话了,看来最近挺清闲的。”长风的话一出,众多丫鬟四散开来,不敢围在一起讨论了。
长风远远望着那个红色的身影心中叹息,这么多天来公主一开始就是在天天挨揍,好不容易到现在,唉,真是令人忧心。
刚一转头就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驸马!
“驸马,公主正在忙。”
长风已经今天第三次在这里看到林洛之了,这驸马也没事就是远远瞧着溯洄大人和公主的身影,但是脸上表情又不太好。
长风转念一想,莫不是吃醋了?当初那场花前月下自己可没看到底就被后来的溯洄大人赶走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驸马,公主最近忙着为冬猎准备。”言下之意可就是让林洛之别多想。
自然,谢婵不久之后要去北境的事情也就只有如今这几个人知晓,现在大张旗鼓也不过是为了提前准备拿着冬猎给外人看罢了。
不过长风也没看错,林洛之的确心情不好,却不是忧心溯洄和公主,只是担心北境战场,公主一个人即使本领再强也有风险,只是自己却根本帮不上忙,甚至连和她对练的资格都没有。
看台上溯洄凌厉的掌风向着谢婵的后颈劈来,她侧身一闪然后绕道背后,一手抓住溯洄手腕另一只腿试图绊倒他然而却一时不察被反袭,眼看就要脸朝地,腰上却有一道力气将她扯上来,才能够让她稳稳站住。
溯洄后知后觉有些晃神,谢婵趁着这个空挡将人摔倒在地。
她鬓角潮湿已经浸湿了耳边的碎发,微微喘着气,一手抵着他的胸膛将他摁在地上,另一只手则不安分的想要摸他的头,谢婵此刻只想圆儿时的梦—将溯洄摁在地上欺负!
溯洄被她扑倒在地,入眼便是谢婵那双漆黑的眼眸,略微干燥的红唇还有那藏匿其中的小舌,阳光洒在她的身后耳边的发丝也闪着光,以及那周身弥漫无法挥洒的掉的香气都令他血脉喷张。
“如何,溯洄大人,认不认输?”她露出好看的笑容,狡黠的眼神,小狐狸一般灵动的眸此刻令他有些紧张的发颤。
他尝试开口却没能说出话。
“溯洄?”她双手揪出他的衣领,不知不觉他觉得背后一片濡湿,感觉自己汗津津的全身又像是着了火一般,这才如梦初醒借力站了起来,却一声不吭的往外走。
徒留谢婵一个人在原地。
“长风,看到了吗?我可是赢了!还有你,林洛之,看到了没?”谢婵很是兴奋。
长风也十分高兴:“看到了,公主果然厉害,溯洄大人跑了哈哈。”
林洛之也点头示意自己看到了。
林洛之自然也看到了那一幕,不过他看到的是那人眼中的占有欲和疯狂,恐怕他自己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