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一个人抱有敌意,就无法放下成见地交流。他所知晓的信息,也无法完全获取到。”
慕容寂道:“让‘孤魄’去问他。”
“屈打成招么?”
萧墓失笑:他知道这位曾经的好友走上歧途之后,多了很多办事的好方法。但是终究在心底,他是不希望慕容寂手上沾染上那么多血的。
“一个人在自愿的情况下倾吐出的,必然比不情愿的情况下倾吐的内容多的多。”
萧墓道:“更何况,我们眼下也并非无路可走你将事情交由我来办罢。”
“萧墓。”
慕容寂默了默,却倏然开口叫他。
“嗯?”
萧墓回应了一声。他自然而然地问道:“你相信我么?阿寂。”
“不是为这个。”
慕容寂说:“我是想问你在那个时候,是怎么察觉到那剑是或许能够为你控制的?”
萧墓微微一顿,笑起来,回答说:“因为很简单。”
“你告诉我,在第四次循环时,你与我交手。我力竭,但是在最后一刻反杀于你。”
萧墓说:“你以为我留有后手,所以才会如此。可是,你要知道,我永远不会让无名刀向你所去,更不可能暗算于你。唯一的可能性,也就只有那柄剑会受到我的灵力驱使,在我力竭的瞬间,受到感应,自发地袭击向你了。”
“”
慕容寂轻笑了一下,低声道:“原来是这样。”
“是这样。”
萧墓温和地也弯了弯唇角,道:“我们过去吧。”
“那你直接给他看好了。”
慕容寂停在原地,他拉住萧墓的衣袖:“你把纯钧剑召过来,然后让白重锦亲眼见到,他便没什么话可说了。”
萧墓眼中划过诧然的神采:“阿寂?”
慕容寂:“我相信你。”
而后,他便放开萧墓,自高大刀客眼前经过,走到白重锦那边去了。
——把纯钧剑召过来,让白重锦亲眼所见。是相当冒险的法子。
且不说白重锦见到剑后会不会松口,单只是把剑召过来之后怎么办,就够令人头疼的了。
萧墓能够控制它吗?控制不住怎么办?慕容寂好不容易在这次循环中将进展推到这一步,如若出任何意外,那他的一切辛苦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了。只能去下个循环重新开始。
慕容寂心中自然也早已计算过所有可能的情形,但是他依然这么说:
你去做吧。我相信你。
萧墓不知道自己是何处让他改变了主意,敢将这一切重要的事情交到自己手中。
二人重新回到白重锦面前。方才慕容寂离开时,给白重锦画了个阵法。以万千死状各异的女性鬼魂围成一个圈,环绕着他。
此刻再见白重锦,他的面孔在泛青中带着一丝死灰。
“怎么,白门主?”
慕容寂戏谑的声音响起:“在我手下的这些孤魄中,可有肖似你在方才幻境中所见女子的?你告知我,我一定为你替你寻到,此后余生均帮你照料她。”
白重锦脸色恹恹地道:“慕容寂,你再与我较量一场。这回我即便拼着必死,也定将你的舌头剜出来。”
“太迟啦。”
慕容寂哈哈大笑道:“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是错过,很难再有第二次的。”
此时,萧墓从后面走过来,勉强将他们二人的谈话拉回正常轨道。
“白门主。”
萧墓道:“既然口说无凭,那不如这样,我将这纯钧剑引到你面前。你亲眼见过它,也好判断究竟我们所说的,是不是你曾经毁去的那一柄。”
白重锦一顿:“你能够将它引过来?”
“可以。”
萧墓道:“只是,那时,拜托你好生照看一下阿寂了。”
白重锦瞥了一眼慕容寂,大概心里在想:也不知道这刚才将他按在地上揍的大魔王有什么好照看的。
怎么在萧墓眼里,他这无恶不作的好友,倒好像很无助脆弱一样?
白重锦脸上充满了一种难以想象也不可理解的神情。